?”
“这份折子送达京中,虽然多起争执,但是不少官员还是觉得息事宁人为好,不宜将此事扩大。”徐从阳缓缓道:“毕竟赵广庆已经查出段荀是为主谋,而且已经全力通缉段荀,不便对通州起太大的惊扰,而且已经有官员请奏圣上,只下一道旨意,令赵广庆全力搜寻段荀以及转移的兵器,若是能够抓住段荀,便可将功补过……!”说到这里,徐从阳顿了顿,微一沉吟,才问道:“乔总督,你觉得这道旨意是不是该下?”
乔明堂忙道:“一切全凭圣上定夺!”
徐从阳摇摇头,淡淡道:“圣上几乎便要颁下这道旨意,但是却被老夫劝谏阻拦!”
乔明堂一怔。
徐从阳从容道:“老夫以为,通州之事不会如此简单。老夫甚至以为,赵广庆很有可能被蒙蔽了双眼,而乔总督你,似乎也被蒙住了双眼!”
乔明堂身体一震,肃容道:“下官恳请大学士指教。”
徐从阳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伸手推开了窗户,一阵冷风从窗外透进来,徐从阳深吸一口气,双手背负身后,这才缓缓道:“此处只有你与老夫,有些话,老夫也不妨直言!”
乔明堂跟在徐从阳身侧,身体微躬:“请老大人赐教!”
“老夫知道你和赵广庆都是东宫那头的人。”徐从阳神情肃穆,声音低沉:“通州出了这事,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全力彻查下去,无非是不想事情牵涉太广,更不想赵广庆因为此事大受牵连。”他霍然转身,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盯着乔明堂:“朝中有东宫在保,西山道这边有你在保,赵广庆稳若泰山……!”
乔明堂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乔总督,朝中党争,老夫素来不愿意过问。”徐从阳正色道:“但是这一次可不仅仅是党争的问题。通州事情,已经牵涉到我大秦的国基,你身为西山道总督,一方大吏,那也是颇有才干之辈,这一次怎地却糊涂起来?圣上那道旨意若真的下来,通州的事情十有八九便会不了了之,老夫承蒙圣上隆恩,却是不能坐视不顾……这通州之事,疑点多多,而且有些事情细细思量,当真是惊心动魄,联系到老夫近来所闻之事,老夫这才主动请旨,得圣上旨意,特来西山道调查通州事务,必定要将此中事情弄个一清二楚……!”他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眸子盯着乔明堂,一字一句问道:“却不知乔总督此番能否鼎力相助?”
乔明堂立刻跪倒,恭敬道:“大学士但有所命,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关西战事
徐从阳抬了抬手,道:“你先起来说话吧。”等乔明堂起身,示意乔明堂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这才道:“乔总督,关西那边的军情,你是否略有所知?”
乔明堂正要站起回话,徐从阳已经按了按手道:“这里只有你与老夫,不用拘礼,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乔明堂拱手称是,这才轻声道:“据下官所知,风寒笑风将军被西梁人设计暗害之后,西凉南院大王肖天问率领八万铁骑攻破雁门关,长驱直入,趁我西北军群龙无首之际,连占关西道三州之地,关西道十之七八已经落入了西梁人之手。也幸亏天池道总督朱凌岳阻止关西三道的兵马竭力拦截,这才暂时挡住了西梁人的进攻势头……!”微一沉吟,才低声问道:“听说护国大将军余不屈余老将军已经请旨前往西北坐镇,下官却也不知真假!”
徐从阳点头道:“不错。一个月前,余老将军见西北局势危急,所以主动请缨,六十五岁高龄,依然赶赴西北!”
乔明堂叹道:“老将军当真是我等臣子楷模,忠心报国,正气凛然啊。”
徐从阳抚须道:“风雨雷电四大将军,风寒笑已经为国尽忠捐躯,雷孤衡将军官拜十二卫大将军,负有护卫洛安京城之责,自然也是不能离开。赤炼电将军坐镇辽东三道,那也是走不脱身,而我大秦武将,能够与肖天问一较长短者,无非也只有这四大将军,所以余老将军虽然年迈体衰,一直在家中养病,但是听闻风将军身死,西北局势动荡,却毅然请旨出战,实乃一腔热血,浑身忠骨啊!”
乔明堂道:“余老将军既然赶赴西北,想必西梁人也不敢继续进攻了。”
徐从阳摇头叹道:“西梁人素来就是咱们大秦最难缠的敌手,而肖天问也可说是当世一等一的名将。老将军匆促赶赴西北,其实也并非有十足的把握。这些年你也知道,西北军那边的军费一再削减,虽然有风寒笑训练的铁军,但是武器装备已经颇为成旧,粮草更是时不时地短缺,如今风将军已死,西梁人大军入侵,整个西北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余老将军便是再有能耐,首要任务却也是先将西北的局势暂时稳定下来,想要将西梁人击退,却绝非易事!”
乔明堂闻言,微微点头,肃然道:“关西进入关中,过了西谷关,便是西山道。西山道虽然暂无兵锋,但是下官却没有一刻松懈,全力保证西山道物资的储备以及道路的畅通,只要朝廷有旨,将随时对关西之地进行支援。”
徐从阳微微颔首,神色十分凝重地沉默片刻,随即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