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阳沉吟片刻,才道:“老夫得到江淮道的情况,也派人暗中打听过,天门道不但在江淮愈演愈烈,而且已经渗透到其他各道。东海道、川蜀道以及金陵道也都有天门道的踪迹蔓延过去,虽然比不得江淮道严重,但是如果任由天门道蔓延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乔明堂点点头。
“老夫也曾细细思索过,觉得这天门道却与汉末时期的太平道有些相似。”徐从阳神情凝重道:“张角创立太平道,号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聚众数十万,为祸天下。如今这天门道打出天门初开老君降世的旗号,那也是祸乱天下……!”说到这里,他陡然一拍桌子,冷笑道:“我大秦可不是大汉,天门道想要成为太平道祸乱我大秦,那是痴心妄想!”
乔明堂神色也严峻起来。
徐从阳道:“通州之事,诡异的很。西山道六州,唯通州素来不稳,老夫就是担心你们西山道也已经有天门道徒渗透进来,黑水山的土匪窝藏大批的兵器,老夫担心这背后已经牵涉到天门道徒在其中,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后果不堪设想。”
乔明堂变色道:“大学士,你是说,天门道徒……已经蔓延到西山道?”
“老夫并不能确定。”徐从阳严肃道:“正是因为老夫不能确定,所以才亲自前来,好好查一查通州的事情。”
乔明堂心中此时还真是有些发冷,如果天门道徒开始蔓延到西山道,那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特别是如今关西局势紧张,余不屈经略关西,还要朝廷调运大批支援,如果西山道忽然有天门道徒暴动,阻断了运输道路,他乔明堂便是第一个要倒霉的。
见乔明堂脸色有些难看,徐从阳才缓缓道:“你也不必焦急,老夫既然来了,没有查个水落石出,就断然不会离开。”顿了顿,起身走到桌边,此时菜肴都已经凉了,乔明堂忙道:“大学士,菜都已经凉了,下官吩咐人去重新做!”
徐从阳摆摆手,道:“这两道菜还是热的,也不必热了,你陪老夫饮上两杯就是。”乔明堂急忙大答应,提起酒壶,为徐从阳的酒杯斟满酒,然后才给自己的杯中斟满酒,举杯敬了徐从阳一杯,又重新斟上,在徐从阳的示意下,也在桌边坐下。
徐从阳微一沉吟,才轻声道:“乔大人,老夫给你写过一私信,不知你是否还记得?”
乔明堂急忙道:“下官不敢忘记。下官接到大学士的书信之后,立刻就安排人在云山府找寻那位先生的下落……!”
徐从阳眼中微显激动之色,问道:“可有消息?”
乔明堂摇了摇头,道:“当年西山道属于武陵国,圣上领兵剿灭武陵国,这里亦曾经受过战乱。虽然当年武陵国很快就降服在圣上的神威之下,大部分城池都是不战而降,但是大学士所说的地方,却是经受过战乱,那里的百姓当年都已经逃散,虽然战后重建,不少当地百姓回到故地,可是大学士所说的那位先生,却并没有回去。”
徐从阳脸上顿时现出黯然之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过大学士不用担心,只要那位先生还活着,而且没有离开西山道,下官定能找到他。”乔明堂接着道:“下官如今还在派人接力找寻,一有消息,必定立刻禀报大学士。”
徐从阳微微颔首,脸上显出怅然之色,轻叹一声,也不知是自语还是对乔明堂说话,只是轻声道:“只盼他还能活着……好好活着……老夫欠他的,若是今生无法偿还,这一生……难免会有遗憾……!”
乔明堂欲言又止,但是终究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大学士,下官冒昧问一句,大学士一心想要找到那位先生,莫非……那位先生对大学士十分重要?”
徐从阳想了一想,才微微颔首,十分认真道:“非常重要!”
乔明堂肃然道:“大学士放心,便是挖地三尺,下官也一定帮大学士找到那位先生。”
……
……
乔明堂离开行辕,到得行辕大门前,天已经大黑,卫天青正在行辕外等候,他虽然是禁卫军指挥使,但是这行辕却是连他也不能进去。
十二卫军的兵士将行辕团团护住,兵士们训练有素,每个片刻,便有铁甲森严的兵士巡逻而过,卫天青却也只能在行辕之外等候。
见到乔明堂出来,卫天青急忙迎上,乔明堂神情肃然道:“四周道路是否已经安排人守卫?”
卫天青道:“大人放心,各条路口卑职都已经安排人,任何人都不能进来打扰行辕。人手不足,卑职又另调来了一批人手。”
乔明堂点点头,道:“徐大学士身份尊贵,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卫天青虽然是他亲信心腹,直到此时,他也还是没有将齐王前来云山府的消息说出来。
卫天青拱手称是,又道:“大人,天色晚了,卑职先护送你回府!”
乔明堂想了想,忽然问道:“你安排哪几个人负责守护道路?”
卫天青道:“四名郎将,每人负责一个方向……!”
“让楚欢他们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