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百户似懂非懂,不能确定,恭敬道:“殿下,大学士已经吩咐,小的两人只要全力保护殿下即可。大学士那边,小的已经妥善安排,身边有人保护。”
“都说神衣卫十二大百户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让本王看来,实在愚不可及。”齐王叹了口气,摇摇头,低声道:“你去帮本王留神老师的行踪,他前来云山府,有公务要办,少不得会离开这里出门办事。你给本王记好,老师什么时候出门,你必须第一时间打探清楚,而且要弄清楚老师去往何处,出门需要多长时间……!”
冯百户明白过来,恭声道:“小的明白。”探查一个人的行踪,对于神衣卫百户来说,那是看家本事,虽说徐从阳乃是当朝大员,他的行踪不便探查,但既然是齐王殿下吩咐,冯午马自然是恭敬领命。
“明白就好。不过你可记着,千万不能让老师发现你打探他的行踪。”齐王正色道:“要是老师发现,追问起来,本王可保不住你!”
冯百户心中暗想:“我神衣卫百户真要跟踪一人,岂能被人发现?”面上却十分敬畏道:“殿下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既然知道,那还不快去。”齐王挥挥手,冯百户这才领命而去。
齐王又向另一名百户李卯兔道:“你就在附近负责警戒就好,不必跟随本王了。”也不多言,跟着孙德胜往行辕下榻院子前往,见到身后无人跟来,齐王才小声道:“孙德胜,出京之前你可是向本王保证过,这云山府有好玩的去处,你最好给本王安排好了,否则可别怪本王不客气。”
孙德胜忙道:“殿下,其实云山府城确实有不少好玩的地儿,只是……只是大学士就在这别院之内,殿下没有机会出去啊!”
“胡说。”齐王低声斥道:“你方才没听见本王已经派人去盯着老师的行踪吗?老师此番前来,可是要办正经差事,绝不会整日待在行辕之内,只要他离开,咱们自然有机会出去。你不用多想其他的,只要想着本王出去之后,该往哪些地儿玩耍就是。”抬起头,看着黑洞洞的夜空,一脸轻松,伸了个懒腰,道:“在宫里可是闷死了,这次好不容易出来,可不用再被母后管着了。孙德胜,本王怎么觉着云山的夜空比京里的夜空要清朗的多?”
孙德胜忙道:“殿下,这话可万万不能说,京中乃是龙气所在,空中有护佑真龙的祥云流动,盛世龙基,岂是这云山府所能相提并论。”
齐王停下步子,瞧了孙德胜一眼,道:“孙德胜,你怎地也将那一套阿谀逢迎之词学了过来?听你这语气,倒像司天台那老道士的口气一样。”
孙德胜忙陪笑道:“殿下,国师乃是仙人下凡,护佑真龙,他的话自然是不差的。”
齐王也不多说,径自往住处去。
……
……
草堂行辕有诸多院落,徐从阳的住处就在齐王住处旁边,是一处颇为雅致的小院落,院落里的积雪早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座假山颇显气派,倒是院内八角小亭顶上的积雪似乎是有意没有清扫,小亭存雪,再加上亭子边上有一片小竹林,倒是另有一番意境。
内堂之中,已经生起了炭火,徐从阳刚刚下榻,乔明堂先令这里的仆人准备了热水,伺候徐从阳先洗了个脸,随即徐从阳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回到厅中,而厅中的桌子上,已经摆放着五六盘菜肴,另有两壶酒。
见到徐从阳出来,乔明堂立马上前,拱手笑道:“大学士,你一路辛苦,安排的接风宴也没能去,下官令人备了几个小菜,先填填肚子!”
徐从阳微微颔首,却没有上桌边坐下,而是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子,递向乔明堂。
乔明堂上前两步,小心翼翼接过,翻开看了两眼,皱起眉头来。
“大学士,这是……这是通州知州赵广庆的请罪折子。”乔明堂皱眉道:“他写了两份折子,一份呈给了朝廷,另一份就在下官这边。”
徐从阳端起案上的茶杯,里面已经沏好了热茶,他端起来拿起茶盖,品了一口,才缓缓道:“乔总督,赵广庆这份折子,在朝中可是引起轩然大波,他是你西山道的知州,隶属于你所管辖,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乔明堂察言观色,微一沉吟,才小心翼翼道:“赵广庆在折子上说,他用人不当,识人不明,通州营千户段荀与乱党暗中勾结,储藏大批的兵器装备……如今通州正在全力追查段荀的下落,而下官也已经让人传令整个西山道,全力通缉段荀,但有抓获段荀者,必当重赏!”
徐从阳肃然道:“乔总督,这份折子送到朝中,颇多争论,老夫只想问你,赵广庆折子上所言,可都是真的?”
乔明堂想了一想,才小心翼翼道:“赵广庆便有天大的胆子,想必也不敢对朝廷有所隐瞒……!”
徐从阳淡淡一笑,道:“本官身在都察院,见识过太多欺上瞒下的官员。赵广庆地处通州,山高皇帝远,他究竟想些什么,恐怕不是折子上这么简单了。”
乔明堂皱眉道:“大学士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