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佘老板笑眯眯地道:“西门家的管家也说了,西门侍郎大人特意为我们戏园子腾出了一处院子,就是让我们进去后安心准备哩。”
“既然要出园子唱戏,咱们的物件儿也都得带去,那可得小心些,可别坏了。”侯清嘱咐道。
他和林源都是侯林戏园子的镇园名角,园子财源滚滚,也都是靠了他二人,所以佘老板虽然是戏园子的主人,但是对这二人却是客客气气,不敢有丝毫怠慢,不明真相的人乍一看去,还以为这二人是主子,佘老板是下人哩。
正说着话,却从厅外走进一人来,那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人,穿的简简单单,看起来极其普通。
佘老板皱起眉头,骂道:“耿老实,谁让你报也不报就进来的?我正和两位先生说话,你瞎了眼睛吗?还不给我滚下去。”
这耿老实是戏园子里的巡夜人,孤身一人,几年前来到戏园子找了份巡夜的差事,因为他要求的报酬极低,而且为人低调,做事倒也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所以在这园子竟也干了几年。
戏园子每天子夜之前,那都是人去园空的,园子里留不下几个人,像那些坐镇的角儿,在园外都是有置办房屋的,人都去后,园子空下来,总是要人看守的,所以耿老实白天里睡觉,晚上便开始提着孤灯在园子四处巡夜,园子里的人几乎没有谁注意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即使是园子的主人,佘老板也是见得少,此时见到这个耿老实竟然不请自进,还真是有些恼怒,毕竟这厅子是园子的正厅,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即使是园子里演戏的,那身份也有高低之分,像侯林二人自然是塔尖上的人物,这正厅自然是来去自如,但是耿老实这样连塔底都算不上的人物,那是万万没有资格进入正厅之内的。
耿老实被佘老板训斥,竟没有退下去,反而抬起头,咧着嘴笑了笑,“佘老板,有几个客人要和你见见面,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商量个屁!”见耿老实没有退下去的意思,佘老板更是怒火中烧,骂道:“今儿个谁也不见,耿老实,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传话了?你若不想干,趁早打了包裹滚出去。”
耿老实今日却很是反常,怪怪地笑,就连侯林二人也皱起眉头来,感觉事情大是有些反常。
这次不待耿老实回答,门外就传来脚步声,三个人影就像一道风般,从门外进入了正厅之中,当先一人身着黑色长衣,手腕子都系着手带,身材高大,一张脸上竟然横七竖八地布满了五六条刀疤,容貌显得极其狰狞可怖,他却带着笑,笑起来更加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佘老板,两位先生,我是关亭汉,前来商讨一些事情,还望几位不要见怪!”
佘老板几人又瞧见疤面人身后又有两名黑衣蒙面的怪人,他们的衣裳极为贴身,就像蛇皮一样,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手里竟然还拿着匕首,匕首寒光幽幽,如果看得清楚,甚至能够看到上面兀自有新鲜的血迹。
佘老板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他瞥向耿老实,却见那耿老实已经站到疤面人的身后,显得极其恭敬,心中猛地明白什么,颤声道:“你……你们是土匪?耿……耿老实,你敢……你敢勾结土匪?”
疤面人淡淡一笑,走上前去,直接道:“佘老板,你们戏园子后面打包行装的人,都已经死了,共是十六个人,数目对不对?”
佘老板脸色煞白,惊道:“你……你将他们都杀了?”
疤面人关亭汉平静地道:“我听说西门府请了你们去唱戏,那很好,我的弟兄们也好这一口,早就想登台演戏,如果几位不介意的话,我们今天陪你们去演这场戏,你放心,我的弟兄都是经过训练的,虽然唱得不如侯林两位先生好,但也不至于给两位先生丢脸的。”
侯林二人对视一眼,也是一脸震惊,眸子里满是惊恐。
佘老板筛糠子似地,终于双腿一软,便要瘫下去,却见那疤面人两个步子便上前来,一把揪住了佘老板的领口,淡淡道:“佘老板,今天的事情还要你来主持,你可不许有事。”将佘老板丢在椅子上,他也坐上了一把椅子,看了看门外阴霾的天气,缓缓道:“昨儿晚上子时之后,我们弟兄就进了园子,在耿老实的帮助下,已经在后屋子等到了现在……佘老板,我这人说话做事是讲信用的,如果你们几位想活下去,一切都要听我吩咐,否则出了半点篓子……不用我说的太直白吧?”
佘老板鼓起勇气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他可不相信这些家伙真的只是“票友”。
“我们什么人,要做什么事,你们都不必知道,你们只要听我们的话,一切都会平安无事。”关亭汉缓缓道:“我们要进西门府,为西门大人庆贺生日,也为达官贵人们助兴!”
……
……
西门府亦在东城,西门雷藏虽然是世家子弟,更是西门家族的主要人物,但是毕竟只是侍郎身份,他的府邸在燕京城中实在算不上太大,不过要说起今日燕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自然是非属西门府不可。
西门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