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昼一脸笑容,正想靠近过去,秦逍在后面道:“大人,卑职还是要提醒一句,这匹马从前是匹野性难驯的烈马,就算是那些精通马术之人,也难以驯服它。在卑职之前,有不少人看上它,想将它驯服成为自己的坐骑,但结果非但没有成功,甚至还有不少人被它所伤,所以一般人都不敢靠近它,唯恐它突然发作。”
韩昼背负双手,转过身来,有些不悦道:“秦逍,你若是在舍不得,本官绝不强求,本官不是夺人所爱的性情。你一直在说它性情暴烈,可是在本官眼里,他可是温顺得很。还有,你说许多精通马术之人驯服不了它,偏偏你驯服了它,这话本官还真是不相信。就算你真的能驯服它,你都可以,难道本官不可以?”
“大人误会卑职的意思了。”秦逍真诚道:“卑职只是担心烈马伤着大人,担心大人的安危,才会出言提醒,以免待会儿真的出事。而且卑职言出如山,承诺过只要它不抵触大人,能够接受大人,那么大人给卑职一两银子,这匹马就归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卑职既然说了,那是打死都不会反悔。”
“好了好了。”韩昼有些不耐烦,向远处一名照料马厩的马夫招招手,叫道:“给我拿一条马鞭子来。”
马夫急忙送上一条马鞭,韩昼拿在手中,撸起衣袖,大步向黑霸王走过去。
秦逍跟上两步,还是语重心长道:“大人,你可千万要当心,这匹马真要是伤了你,卑职可担待不起。”
“它要真有本事伤我,那是本官活该,与你无关。”韩昼很是不耐烦,不过心里却也能够理解秦逍的心境,知道秦逍肯定是不敢得罪自己,无奈之下才准备以一两银子的价钱将这匹宝马卖给自己,不过这年轻人心里肯定是不乐意,所以一直找理由想要自己改变主意。
韩昼心中冷笑,暗想你这点小手腕岂能骗得过本官?
今日说什么也要将这匹马拿下了。
他再不理会秦逍在身后的喋喋不休,走到马棚边上,冲着黑霸王吹了个口哨,黑霸王还在槽中吃食,哪有空闲去理他,连头也不抬。
韩昼顿时有些不开心,走进马棚内,抬鞭便要抽打下去,但鞭子停在半空中,想着这匹马很快就是自己的,倒也不能伤了它,看着黑霸王那柔顺乌亮的鬃毛,只觉得比美人的秀发还要让人喜欢,伸手过去,便要抚摸那鬃毛,那只手还没碰到鬃毛,便听得一声响亮的马嘶,宛若雷鸣,韩昼被这一声雷鸣般的马嘶惊得浑身一软。
秦逍远远站在马厩外面,也不靠近过去,只是有气无力道:“大人小心啊。”他声音无力,身后的马夫倒是听到,不过马棚里受惊的韩昼却是万万听不到。
黑霸王在秦逍身边自然是温顺得很,毕竟那个男人曾经用实力征服了他。
可是韩昼自不量力接近韩昼,这让黑霸王隐藏许久的暴烈瞬间被激发出来,长嘶声中,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对着韩昼已经踩下来。
韩昼魂飞魄散,好在这时候也知道大事不妙,转身便要跑,黑霸王的速度却比他的速度快上许多,他刚转身,黑霸王前蹄已经踢在韩昼的后背,韩昼只觉得后背就像有两只铁锤同时砸中,身体往前飞出,“噗”的一声,扑倒在地,嘴巴啃在地上,满嘴泥土。
只是这马棚每日都有马匹进出,屎尿不少,马棚之内几乎没有一块干净的泥土,那泥土啃入嘴里,一股腥臭味道从喉咙里直钻入腹中。
不过韩昼此时根本顾不得口中的粪土,听到身后马嘶如雷,虽然后背巨疼,却还是转过身来,手中紧握着马鞭,瞧见黑霸王已经向自己这边冲过来,更是魂飞魄散,拼力滚到一旁。
黑霸王爆发力自然不是寻常骏马能够相提并论。
也幸好韩昼躲得够快,扭头看去,只见到黑霸王两只前蹄已经踏在自己刚滚出来的地方,若是晚上一步,自己恐怕就要被黑霸王踩成肉泥。
他晓得自己今天是真的惹上了阎王。
谁能想到在秦逍身边安安静静温顺无比的黑霸王,竟然瞬间变脸,脾气如此暴躁,而且攻击力更是如此强悍。
他挣扎着爬起身,绕到了黑霸王身后,拼力便要冲出马厩,刚跑到黑霸王屁股后面,黑霸王两只后蹄猛地向后尥起,准确无比地踢在韩昼身上,韩昼惨叫一声,整个人已经飞出去,“砰”的一声,恰好落在了满是马料地马槽之中。
兵部马槽不小,韩昼的身体也偏瘦弱,所以马槽刚好能容下他。
“救命……!”韩昼身体一时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叫喊:“来人啊,快来救命……!”
负责马厩的几名马夫早就见势不妙,只是这些马夫比韩昼对骏马的习性了解得多,一看黑霸王的势头,就知道这匹马难以对付,贸然冲上去,激怒了这匹烈马,自己都要倒霉,所以三名马夫只是拿着鞭子,却不敢冲过来。
这时候听得韩昼叫唤救命,心知韩昼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也是难辞其咎,无奈之下,都是冲到马棚外面,对着黑霸王吼叫,却不敢真的上前。
黑霸王显然是余怒未消,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