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熟悉?甭管实际上考得怎么样,首先要表现出十足的自信来,再打击一下别的学生,要是成了,接下来的面试他的成功率就很高了。”
傅庭涵:“但他现在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这倒是,”赵含章笑眯眯地道:“还挺可惜的。”
赵铭掀起眼皮看她,蹙眉,“你怎么尽欣赏这样刁钻油滑之人?从前你那些先生到底是怎么教的你,大伯那样一个方正的谦谦君子,怎么就……”
赵含章讨好的冲他笑笑,并不害怕,也不羞愧。
赵铭就揉了揉额头,“我听人说你身边新添了一个下人,叫伍生的,他便过于机灵了。”
赵含章笑道:“我没打算把他留在身边太久。”
她笑道:“他是个很好用的人才,放在我身边牛刀小用了,所以再让他在我身边学一段时间便放出去。”
赵铭一愣,他是看不上伍生的,却没料到赵含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
他问道:“他有何异于常人的本领吗?”
赵含章笑道:“亲近人算吗?”
“什么?”
赵含章道:“与他聊天,很容易便心生好感,他还善良,有极强的求生意志,学习东西特别的快。”
赵铭:“……这算什么优点?”
赵含章却认真道:“这是很重要的优点了。”
“你说他善良,但我听说,在你收他之前,他曾去偷盗别人的青苗。”
赵含章就叹气道:“是啊,算起来这是我们当官的过错,若不是把百姓逼到极处,他们何至于去做这样羞愧的事呢?”
赵铭:……
赵含章笑了笑道:“不过,虽有偷盗之嫌,他却不是坏人。”
“村里有那么多户,比他还弱势的人家不少,但他谁都没偷,就偷了家境最好的村长家,”赵含章道:“别的人家,丢了这一把青苗可能丢的就是命,而村长家却不会,而他能用这一把青苗活命。”
赵铭依旧眉头紧皱,“因为偷盗村长家里的青苗损害小便可行偷盗之事吗?偷就是偷,何必为他找寻理由?”
赵含章摇头,“我没给他找理由,他是做错了,但铭伯父,我不是只判对错的刑官,我是郡丞,是他们的父母官,我要想的是,他何以做这样的事,我要怎样预防其他子民再犯这样的事……”
“查清了缘由之后,我才是罪魁,所以他要罚,但我和高县令更该受罚,若不是我让百姓衣食无着,这样的事也不会发生,而且,”赵含章脸色沉肃了些,声音微低道:“除了少部分道德感极高的人外,绝大部分人的道德是建立在生存资源可以保住自身的情况下。”
“若是连生存都不能保证,易子而食都有可能发生,何况只是偷盗青苗呢?”赵含章轻声道:“我给他这一个机会,其实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
赵铭还要说话,突然听到不知打哪儿来的啜泣声,他顿了一下,循声看去,便见一道帘子后扑通跪下一个身影。
赵铭:……
他便扭头去看赵含章。
我要重用
赵含章脸上也有些讶异,然后一脸无辜的回视赵铭,如果她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不知铭伯父信不信呢?
赵铭是不相信的,他觉得他又给赵含章当了一回刀,于是气得一推身前的卷子,起身便离开。
赵含章目送他离开,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铭伯父的脾气越来越大了,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啊?”
汲渊瞥了他主公一眼,低下头去继续阅卷,并不搭理她。
傅庭涵道:“你别气他了。”
跪在帘子后的伍二郎哭得感动,一旁的听荷焦急的看着他,哄了他两句发现不管用,干脆上手扯他,“别哭了,女郎在里面办公,扰了主子,小心你的狗命。”
伍二郎更感动了,帘子里一直很安静,女郎既没有训斥他,也没有让人把他拖下去。
他知道自己还不是一个合格的下人,许多行为都不对,但赵含章一直对他宽容,只要不犯明显的错误就不训斥他。
这一刻,伍二郎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学好怎么当一个下人,然后尽心尽力的伺候赵含章!
他抽泣着抹干眼泪,冲着帘子里的人磕了一个头,然后才被听荷拽起来推出去。
听荷把人拉到院子里,指了靠墙的一个角落道:“去那儿哭吧,哭完了去洗脸,弄干净再回来。在主子跟前,你就不是你的,而是主子的,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知道吗?”
伍二郎本想反问两句,才要出口时想起来他刚立下的誓言,于是乖乖应下,跑到墙根那里面壁收复情绪了。
他如此安静,惹得听荷看了他好几眼。
而屋里,听到伍二郎离开了,汲渊才抬头看向赵含章,问道:“女郎想将他放在何处?”
赵含章:“我想把他放到先生身边。”
汲渊挑眉。
赵含章道:“买卖这样的事,既重大又琐碎,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