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守夷垂眸不言。
这个回避的态度却已经很能表现问题。
她:“……你介意孩子的事儿?”
看凌守夷这别扭样儿,夏连翘又冒出点儿调戏的欲望,她双手托腮,混不吝地笑道:“难不成你也想和我生小孩?”
凌守夷心中微悸,眼睫一颤,没回答:“……”
“等等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她放下手,心里涌出点儿不祥的预感。很快,又意识到一件事。她和凌守夷胡来这么久,也没做过什么保护措施,按理来说,女道修炼要斩赤龙,她应该不会怀孕。
夏连翘想想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还是询问眼前这个小道士最为保险,“……你说我们……这样……会怀孕吗?”她说到这里,也觉得脸红。
都说越禁欲的人越……别看少年眼下一副白纱裹寒玉,裹得严严实实的冷淡自持模样。过程中却喜欢垂眸揉她微微鼓起的小腹,生着剑茧的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按压。
正因不用担心心上人受十月怀胎之苦,这种,心上人被自己灌得满满当当的,槽糕的,不能为外人道也的隐秘占有欲得到满足,令少年觉得兴奋难以自持。
其实在这一点上,她承认她和凌守夷真的很合拍。
凌守夷:“……理应不会如此。”
夏连翘松了口气。
回过神来,想到跑偏的话题,又不由埋怨道:“你是醋缸吗?白大哥也就算了,司马元蘅是怎么回事?”
凌守夷抿唇,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儿荒谬,可心里却还是在意,“那你之前说得那十七八个?”
“什么十七八个?”她不解其意。
凌守夷抬眼,眼神疏淡。
夏连翘从中看出一点控诉之意。
“……”
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当初在破妄镜内她一时口花花,说自己谈过十七八个(纸片人)。
真不是她没心没肺!是这人怎么什么都记得这么清楚!
“这个倒是真的。”想到这里,她也觉得好笑。
观其神色,和好之后,她胆子又大了不少,不知死活地笑着伸手轻拍他脑袋:
“你充其量只算我的爱妾墙头,好好表现,我才能给你扶正。”
没想到凌守夷真的惦记上了这事儿,蹙眉坚持问她,“都是谁?”
夏连翘:“……”
实在没办法,她想了想只能道,“我第一个男朋友,是个猴儿,会翻跟斗会喷火的那种。”
凌守夷:“……”
“我第二个男朋友,是个杀手,头发白色的那种,就是个子有点儿矮,性格也很嚣张,喜欢吃甜食。”
凌守夷不假思索:“身高几尺?”
这里的一尺约等于现代的23。夏连翘换算了一下:“呃……不足七尺?”
158。
凌守夷松了口气。
夏连翘想,她还是不要说这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好了。
不过身高不足七尺……凌守夷想,他确信,夏连翘真的是在把他当小孩哄无疑。
距离宗门大比还有月余,时间还很充裕。
夏连翘一行人都以为与其早早出发,一路风餐露宿,到了奉天宗人生地不熟的。
还不如在落雁城内盘桓月余,养精蓄锐,专心修炼,临近大比前,再行动身。
乘此机会,凌守夷对她展开了为期十余日的特训。
这日,凌守夷带她出了落雁城往西郊而行,与东郊的王八山不同,西郊有一座高山,壁立千仞,危崖高耸。
人迹罕至,最适宜修行练剑。
这时的凌守夷又换了副神色,眉眼冷淡沉凝,对她要求极为严格,毫无容情之意。
骈指一点,剑丸自眉心血色剑痕中一跃而出,放出璀璨光华。
“出招吧。”
夏连翘:“……”
曾经被凌守夷追着打的惨痛的记忆再次从脑海中浮现。
她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放出气剑,硬着头皮挺剑刺去。
挨打还是要挨打的,不经历一番毒打,剑术怎有可能成就?
她既动手,凌守夷当下不假思索,足踏烟气,一催剑芒,径自杀来。
其寒芒冷厉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的柔情蜜意。
夏连翘没想到凌守夷说杀就杀,其势更是迅如雷霆。
剑修主战,善速。
凌守夷有意磨砺她剑术与心性,希望她日后落入危险境地也能临危不乱,故而攻势如疾风骤雨,密集迅捷。
剑丸在半空中纵来跃起,跳脱不定,光华乱窜,放出乱星如雨,织成一道剑幕,如水银泻地,高山流瀑。
长剑破空,铮然清鸣,夏连翘眼前一片光华闪过,喉口一点寒芒倏至。
好几次,她都能感觉到剑芒险些刺穿她喉口的恐惧,寒意沁骨,劲透剑锋。
每当这时,凌守夷便又会及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