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若是被官府知道咱们道门在西山道活动,必定会对我们严加搜找,虽说道门弟子神通广大,不会被官府所抓,但是想要在西山道发展门人势力,那将会举步维艰。天公为大局着想,那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天宫的良苦用心,鲁某明白。”鲁天佑正色道:“其实鲁某是想拜见天公,一来是向天公告罪,二来也是想请教天公,看看有没有一个一举两得的法子,既能救出二叔,又能不着痕迹。天公神通广大,道法无边,想来定有法子!”
侯幕信道:“你想见天公?”
鲁天佑点点头。
侯幕信摇头道:“不行!”
“为何?”
“天公正在修炼无上道法,老君降世,附于天公之肉身,天公要修法保护老君元神,这个时候不会接见任何人。”侯幕信斩钉截铁道:“你要见天公,万万不行!”
鲁天佑皱眉道:“天公见不得,那道门的护法能否相见?”
侯幕信皱眉道:“鲁天佑,你该知道规矩,我身为道使,负责道门与歃血会的联络,凡事由我居中,难道你忘了?”
鲁天佑正色道:“侯兄,二叔被抓,歃血会一片散沙,难道你想看着歃血会就这般下去?歃血会何去何从,我总要与道门好好商量一番。”他双眸变得犀利起来:“道门总不至于只需要一群采石工吧?”
侯幕信犹豫了一下,终于道:“二当家虽然不在,但是你还在。”压低声音道:“鲁兄,二当家被抓,你大可成为歃血会的首领?”
鲁天佑皱起眉头,沉吟片刻,终于道:“就如你所说,我鲁天佑日后率领歃血会,作为首领,也该有资格与道门的人见一见。总不至于我歃血会出生入死,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为谁卖命?”
“话可不能这样说。”侯幕信立刻道:“你们歃血会入我道门,歃血会的仇就是我道门的仇,你们为道门办事,道门壮大,对你们当然也大有好处。”
鲁天佑皱眉道:“侯兄是不愿意帮这个忙?”
“不是我不帮忙,我已经说过,天公修道,不能见你。”
“那护法呢?”
“这个……!”侯幕信犹豫了一下,道:“我不能做主,回头我去禀报,至若见不见你,那就看上面的意思了。”
鲁天佑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那好,我就等着侯兄的好消息。”他也不多说,起身来,便要离开,侯幕信忙道:“给我松绑啊,快解开绳子。”
鲁天佑回头道:“黛儿绑你,我去寻她,让她来给你松绑。”
侯幕信又气又急,鲁天佑却已经出门而去。
“奶奶的。”侯幕信骂了一句,低声道:“敢这样对我,你们一定会后悔。”
忽听得被带上的门被轻轻推开,侯幕信还以为是林黛儿过来松绑,抬头去看,却见到一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低声向侯幕信问道:“道使,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那人拎着篮子进来,贼眉鼠眼,长着八字须,侯幕信见到那人,显出喜色,“秦羽,是你?”
这贼眉鼠眼的家伙正是侯幕信在歃血会的亲信秦羽。
侯幕信身为道使,在歃血会还是很有地位的,这秦羽最早被派到侯幕信身边,说是照顾,实际上是歃血会放在侯幕信身边的眼线,负责监视侯幕信。
只是这秦羽跟在侯幕信身边,听侯幕信时常说起道门的神奇,更听说进入道门的真正弟子一旦立下大功,便可以得到天公传授长生之法,所以反倒是跟侯幕信越走越近,至若监视侯幕信的职责早已经不放在心上,却成了侯幕信的心腹。
只是这种关系,两人掩饰的很好,并无人发现。
秦羽将篮子放下,回头关上门,这才走进过来,笑眯眯道:“道使,听他们说你被关在这里,我给你拿了些吃的过来。”
侯幕信叹道:“秦羽,还是你对道门最为忠诚,道门绝不会亏待你。”
秦羽低声道:“道使,林黛儿将你捆起来,实在是太过分了,他眼里还有没有道门。”
“谁说不是。”侯幕信恨恨道:“臭娘们,老子总有一天让他好看。”
秦羽往大门瞅了一眼,压低声音道:“道使,你就甘心这样被他们绑着?林黛儿几次三番与你为难,不听道门号令,我只担心她是想要以你为人质,道门一旦震怒,以你要挟道门啊。”
侯幕信一震,道:“她……她当真是这样想的?”
秦羽冷笑道:“道使,你不是不知道,林黛儿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心肠毒着呢,最毒妇人心,便是说她这种女人。”
侯幕信脸色沉下来,道:“你先给我解开绳子。”
秦羽凑近低声道:“给道使解开绳子,那是轻而易举,但是解开绳子之后呢?道使,她若是知道你被解开绳子,惩罚我倒无所谓,就只怕她还要将你绑起来。”
“那你说怎么办?”
“道使,此地不宜久留。”秦羽咬牙道:“她既然敢绑你,就未必不敢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