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女子,但又和旁的青楼女子不同,人称女中秀才,很受士子们追捧,大家就爱她这种清淡书卷气质,那种妖艳些的反而被士子们认为太俗气。
“时郎,多的话依依不会说,依依在这里祝你此去蟾宫折桂。”
程时含笑:“你且放心,我定会考出个好名堂来的。”和兄长们年少及第不同,他已经蹉跎至三十岁了,此番也立志准备苦学。尤其是二嫂顾氏的言下之意,他听的很明白,想让人看的起,科举只是第一步,日后为官更多艰难险阻。
第一步尚且都无法自立,怎么谈推行新政?
程家其他人凭什么养你?大家现在还尚且管你,还有机会,若是日后,恐怕是半点机会也无。
顾家安廷安玉都是治国□□之才,顾安廷沉默寡言,但是从不虚言,且非常务实,很得二哥程晏欣赏,顾安玉不过二十二三就已经是举子,对明年及第志在必得,他又结了顺天府尹这桩亲事,姜昌吉虽然为官中庸,但是交游广阔,对长女尤为看重,若是能通关节,日后顾安玉也必定能青云直上。
这顾安廷暂且不提,顾安玉有小程晏的称号,有这二人辅佐,他们本是寒门子弟,都是依附程家,才具都在自己之上,日后晏哥用了他们,哪里还有自己站脚的地方。
不要以为什么都不会变,也不要以为自己很重要。
随时随地都有人会取代你。
居安思危,程时并不笨。
妙娘听闻程时已经过去读书,亲自跟程晏说了一声,程晏叹道:“我看你也不过是寻常说了几句,怎么他就这般轻易就范了?这实在是不像他的为人。”
“我是觉得但凡读书人,就没几个不是心智坚韧之人,时弟其实什么都明白。如今,他厮混于青楼,日后即便他及第,你真敢用他吗?”
程时噎了一下,倒是这个道理。
这个时候程晏也想明白了,程时能这么决绝,完全是怕程晏认为他不堪大用。
现在的程晏可不需要什么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了,他两位内兄都是青年才俊,又因为妙娘的关系,他们对他更是言听计从,还有岳父在湖广也是不遗余力执行新政。
可供他选择的人多了,他凭什么要选你程时?
程晏释然:“原来如此,看来时弟也并非泛泛之辈,哦,对了,晷哥不日要请求出京。”
朝廷一般都是内外轮转,虽然韩相已经退下,照拂程晷的人还不少,但是林寒哲却突然发难,程晷不敢硬刚,只敢往外调。这对于程晏而言,倒是一件好事,亲属原本应该规避,程晷在吏部虽然官位不高,但是权利颇大,他自然不肯离去,当时他岳父韩相在位,谁也不敢说什么。
现在估计也是林寒哲瞅准机会,当然,这也是程晷自己办事不严谨。
妙娘闻言:“我还以为大嫂这次还能参加安玉的婚事了,没想到这次又要外调了?”
“这有什么,大哥一向都畏惧事情,只愿意做太平官,但天下当官的,太和稀泥可不成。”
说白了就是程晷此人,暗地里玩些伎俩,但真刀真枪的就怕了。林寒哲也是打蛇七寸,二人以前曾经是朋友,之后程晷靠着在吏部,不少贬损林寒哲的门生故旧,早就结下了梁子。
程晷当然不愿意离开京中,他岳父年岁已经很大了,几位舅兄也不算出众,他和程晏关系看着是一家人,但程晏也不会用他。倒不是说程晏故意打压他,而是程晏更喜欢用循吏,喜欢干吏。
此举,林寒哲当然大获全胜,他还私下感激程晏没在中间,否则,若是程晏阻挠,他也不会办的这般顺利。
这个时候,他还是要以程晏马首是瞻。
聂六娘当然明白他的心意,也刻意多和隔壁妙娘往来,甚至安玉大婚,她还送了大礼。
妙娘见状也没说什么,收了起来,但她知道,即便自己没有穿书经验,但作为程晏的夫人这么多年,她也能见微知著,林寒哲不是愿意屈居人下的。
他有自己的抱负,作为穿书者,他的抱负和眼光要高于程晏,甚至认为程晏现在做的事情有局限性,从而,他也觉得程晏权柄太重,迟早有一天退下会万丈深渊。
所以,俩家现在关系明面上还不错,以后就很难说了。
这些话,她也没和程晏提起,因为久在宦场的程晏怕是早已知晓。
当前最重要的便是安玉的婚事了,安玉的聘礼已经下到姜家了,姜家对安玉十分满意,最主要的还是对安玉这个人非常满意,才定亲数日,姜家送了不少衣衫荷包过来,说是姜小姐亲自做的。
妙娘也亲自见和姜小姐交谈过,她本来是作闺阁女儿状的,但是一看到自己居然愣神半天。
“程夫人。”
良久才挪开目光。
这等女子眼中的惊艳之色妙娘很少看到,倒是男子经常这般看自己,看来这位新弟妹,是个颜控啊。
妙娘笑道:“我爹娘不在京中,安玉的婚事便由我这长姐来插戴。”
插戴完,姜家人便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