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俩找时弟说说吧,他哥哥们都心疼他不敢说,咱们做嫂嫂的总不能任由如此吧,尤其是大嫂你,这可是长嫂如母啊。”
“这……”韩氏尴尬:“我也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到时候我若是有什么疏漏,弟妹可要在旁补上。”
妙娘笑道:“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如此,韩氏才离去,但还是一步三回头。
正好她和回府的程晏碰到一起了,程晏觉得蹊跷,进来看到妙娘,第一句话时:“你们俩密谋些什么,我看大嫂神思不属。”
妙娘嗔道:“什么密谋什么,不过是时弟的事情罢了。”
说完,她把程时向韩氏等人借了三千两说了。
“我们不是心疼钱,而是那秦楼楚馆就是销金窟,这次的银钱用完,他又往哪里借去,万一以后被人要挟,又如何是好呢?故而,我们俩决定找时弟谈谈。”
自古男女大防,就是妙娘也很少和程时见面,故而她还道:“到时候你就在旁边跟我们撑场子。”
程晏心道,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他连忙说自己有事要走。
妙娘却拉着他袖子不许:“你可不能走,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一心想成为名臣,自个儿家的事情都办不好,算什么名臣啊。”
程晏哀嚎。
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护城河边垂柳随风曳动,摇曳生姿,程时下轿,在河边走着,自觉心情都变好许多,看到一旁的小乞儿,还顺手抛下几颗金豆,一派走马章台的风流公子模样。
明年大比,他一定要功名在身才是。
兄弟三人一同被过继,大哥在吏部主事多年,二哥更不必说是礼部尚书,只有他到现在还只是个举人。
今次也不知道二哥请他去有何事,程时一边想着,很快就到了程晏府上。
这一进花厅,先见到的是程晷,他正笑着和程晏在一起品画,还是一副美人图,他正欲过去,只见程晏手往后面指了指,程晷则对他使了个眼神。
程时往后一看,哟呵,居然是他两位嫂嫂。
他连忙止步,行礼如仪:“大嫂,二嫂。”
韩氏和妙娘对视一眼,率先走上前道:“时弟,其实这次要你来,是我们想请你来的。”
程时心底惊讶,不禁暗道大嫂是个活菩萨,二嫂是个美人灯,这俩人一个天性敦厚,素来不出恶言,一个虽然在内宅有些手段,但是对外事很少管,都听二哥的,唯独面目姣好而已。
她们俩联袂而来,找自己做什么。
他颇有些好整以暇的看着二人道:“不知二位嫂嫂找我做什么?”
“时弟,明年就是会试了,你看安玉他们都在家苦读,连婚事都是教给我来办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才学俱佳,但差的是那点运气。”妙娘笑道。
这话虽然抬高他,但是程时爱听,但他仍旧不敢松懈,遂问妙娘:“二嫂,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吗?不必绕圈子。”
妙娘就感叹一声:“倒也不是旁的,大家也都是担心你。我说一句诛心之论,时弟你明年高中再去做官,万一遇到挫折,难道又要求救于一□□吗?”
韩氏当即变色,她们俩提前怎么说其实事先对了一遍,当时妙娘说的都是旁敲侧击,怎么现在言辞这般犀利。
“官场上按照正常回避制度,兄弟二人不能同时在一处任官。时弟你若外放,这地方可谓困难重重,要执行新政阻挡之力比之读书难上百倍,到时候又该如何?”
气氛一时凝滞,程晏眼观鼻观心,程晷则是讶异,他这位表妹还真是不一般。
大家看向程时,程时没想到二嫂一下就说到自己心里去了,他读书能读下去,全靠高依依红袖添香,她虽为女子,但才学颇高,从来对他都是鼓励。
其实,他夜宿妓馆,但说来奇怪,反而更安心读书。
甚至还每日苦读。
可二嫂说的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认为及第后前途一片光明,但看到二哥推行新政困难重重,勋贵士绅读书人甚至还有皇帝,哪个都不好惹,非铁腕可以御下。
假如他也遇到困难呢,难道还要再求安抚于□□?心智不坚韧者,何成大事?
程时本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他立马长揖一拜:“还请二嫂教我。”
妙娘笑道:“我近来新置办了一套宅院,准备租赁出去,已经有两位读书人在那里了,时弟何不也去那里,你们教学相长,也算是一件美事啊。”
“那就麻烦嫂嫂了。”程时道谢。
程晏还一脸懵逼,你们俩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早知道快就劝说成功,他何必把私房钱都借给这小子了,早知道就不借了,还可以省下一笔钱呢。
低头
程时也是个果决之人,从程府回去次日就搬至妙娘所说的清宁院读书,高依依私下暗自赠送程时帛金,倒是挣了个有情有义的名声。
她作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