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三娘一脸怯弱的模样,“老夫人明鉴,三娘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隐瞒。三娘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只因三娘母亲过世,父亲娶了后母,后母容不下三娘,要将三娘……将三娘送给老爷们玩弄,三娘已经是相公的人,一女不侍二夫,岂能让后母如此糟践。迫不得已,才带上孩子上京。请老夫人可怜可怜我们母子,三娘不敢痴心妄想,只求片瓦安身。”
“你无耻。”沈青康怒吼,“蔡三娘,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来攀咬我。那折扇,我分明是用来抵客栈房费。至于那汗巾子,更是我早已丢弃之物。就凭这些物件你就想攀咬我,让我替你养野种,你妄想。”
“三弟慎言。那可是你的骨血,你怎么能说是野种。三弟言行,真正是斯文扫地,让我等不齿。”沈青凡道貌岸然的说道。
沈刘氏掩嘴一笑,果真是出热闹的戏。哈哈,侯爷这招果然高明。
沈陆氏满脸担心的看着沈青康,又看向余氏。她看出来,这蔡三娘恐怕同二房早有了勾连。若是二房借此机会败坏沈青康的名声,在清流中,沈青康将颜面无存,出仕之事必然困难重重。若沈青康平日里的做派就是风流不羁,好色之人,自然不会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偏偏沈青康向来清高孤傲,以清流自居,清流中人岂会容忍。沈青凡这一招果然够狠,直击靶心。沈青康就算不愿意,这顶始乱终弃,虚伪无耻的帽子也摘不掉了。如此一来,大房想要拿回爵位,更是难上加难。
不,还有希望。沈陆氏突然想起,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的沈静秋。莫名的,沈陆氏就认定了沈静秋一定有办法化解这个危机。
露出马脚
沈青康面红耳赤,辩解无力。无论他说什么,别人都不相信,就连沈老夫人和余氏都认为沈青康是在狡辩。加上蔡三娘那柔弱的表情,更加重了人们这一认知。就当沈青凡自得的笑起来,认定沈青康在劫难逃的时候,沈静秋却站了出来。
“老夫人,这人说她是我父亲的女人,这孩子是我的庶妹。本也没什么,不就是多两张吃饭的嘴,我们侯府也不差这点银钱。只是孙女有些疑问,还想问清楚,请老夫人允许。”沈静秋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背部挺直,如翠竹一般,让人顿感高洁。
沈老夫人点点头,“好,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沈静秋回头看着蔡三娘,笑了笑,“三娘行三,我也行三,说起来还真有缘分。”
“小妇人出身低微,不敢同三姑娘相比。”蔡三娘一脸怯弱,好似怕被沈静秋吃了一样。
沈静宜认为沈静秋不安好心,于是出声说道,“三妹妹,她们母女一路舟车劳顿,有什么话不能等将来再问吗?”
沈静秋笑道,“大姐姐说的是。”然后猛地拉起蔡三娘的手,将蔡三娘吓了个好歹。沈静秋和善的笑着,“三娘不怕,看你的手,像是做过活的人,耽误你一点时间,应该没关系吧。”
蔡三娘低着头,怯弱的说道,“但凭三姑娘的意思。”
沈静秋朝沈静宜那边看了眼,“大姐姐,我要问话了,你可不能再打断我哦。”
沈静宜微蹙眉头,“好,你问话吧,我保证不打断你。”
沈静秋先是问道,“听三娘的口音,之前三娘又说白水河畔,这么说来,三娘老家是在吴州。”
“是的。”
沈静秋又问道,“吴州离着京城上千里,这一路舟车劳顿,很辛苦吧。”
“多谢三姑娘关心,我们都是过惯苦日子的,还算好。”蔡三娘一脸柔柔弱弱的,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蔡三娘被沈静秋欺负了。
沈静秋继续问道,“不知三娘几时到的京城?”
“五天前到的京城。”
沈静秋目光一闪,笑着问道,“走水路上京,你们母女二人没有晕船吧。”
“不,没有晕船。吴州是水乡,当地人都会水。我和孩子也会一点。”
“是吗,真是难为你们母女了。”沈静秋的态度相当的真诚,语气却显得不以为然。
沈静秋在心头冷哼一声,愚蠢的女人,马脚总算露出来了。不过光这些还不够。
沈静秋又转身去问小女孩,摸摸她的头,“你是我们沈家的骨血,那我就该叫你一声八妹妹。八妹妹,京城很冷吧,你们到了京城后,可有出门玩耍?”
小姑娘朝蔡三娘看了眼,又迅速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没有出去玩。”
蔡三娘急切的说道,“三姑娘,我们没时间出门玩。”
沈静秋嘲讽一笑,“三娘干嘛这么紧张,莫非我会吃了八妹妹吗?”
“这,这,三姑娘自然不会。”蔡三娘无法。
沈静秋继续问道,“妹妹,在京城过年很好玩吧。大年三十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放烟花的。”
沈老夫人微蹙眉头,沈青康睁大了眼睛,貌似已经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余氏也紧张起来,死死的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是被沈静秋和善的态度感染,先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