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个鬼。
邵耀宗愚孝了几十年,来硬的只会他俩两败俱伤,他爹娘兄弟得利。
杜春分问:“要不打个赌?回头写信先别寄钱,跟他们问好,然后在信上说,你娶一个离婚女人,对方带俩孩子,我暂时没工作,一个人赚六个人花,希望爹娘能理解。他们不骂你,以后你想给多少给多少。”
邵耀宗犹豫不决。
杜春分立马激他:“不敢?”
“他们应该能理解。”邵耀宗说出来,语气虚的连他自己都发现了。
杜春分故意装没听出来,“你刷锅,我去给她们洗脸洗脚。”
邵耀宗轻微点一下头。
杜春分见他的表情有几分严肃几分凝重,扯了扯嘴角,拎着热水去堂屋。
四个孩子到床上就蹦跶,咚咚咚的跟地震一样。
“邵甜儿!”
杜春分大喝一声,室内安静下来。
转瞬间,窸窸窣窣,小孩的低语声传出来。
杜春分不听也知道,一定是甜儿和小美嘀咕,“娘生气啦。我们快装睡着。”
三四岁大的孩子单纯,不像成年人想想这想想那,入睡困难。
杜春分和邵耀宗回卧室,四个孩子真睡着了。
跟之前一样,杜春分睡里面。跟之前不一样的是里面是安安。甜儿和小美在中间。
邵耀宗试探着问:“要不要把安安抱过来?小美跟你睡。”
“不用。好不容易消停,醒了又得哄。”杜春分给孩子掖掖被子。
邵耀宗见状,心底涌出几分喜色,躺下准备拉灯,“床尾被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
凉粉
杜春分不禁看向他,他是公主吗?身娇柔嫩,隔一层棉花还能感觉出来。不不,是她钱多,一沓三四十张。
“硌的难受?那我拆了重新缝。”杜春分作势要起来。
邵耀宗要是仔细点,会发现她的腰压根没离开床。
大晚上的,邵耀宗想想:“算了,太麻烦,睡不了几天天就热了。”
杜春分立即躺下,比她起来迅速。
邵耀宗无语,“你这能偷懒就偷懒的性子也能当厨师?”一见杜春分看他,“师长答应让你当学校主厨。”
杜春分一下坐起来。
邵耀宗好笑,还是个官迷。
“笑啥?”杜春分粗声粗气吓唬他,希望他忘了不平整的被子。
邵耀宗不是第一天认识她,不敢说实话,“没想到你一听有工作这么积极。”
“主厨还是总厨?”杜春分没理他的调侃,“你把话说清楚。”
邵耀宗:“后厨的事归你管。”
“家长给的粮票和钱归谁?”
邵耀宗仔细想想,“师长没说。你跟校长和会计商量商量,他们要是同意,师长和后勤应该没意见。”
杜春分闲着没事的时候算了算,像邵耀宗这个级别的,要么没孩子,要么孩子跟平平大小差不多。高年级的学生都是领导家的孩子。
大孩子难糊弄,正是猫嫌狗厌,气死人不偿命的年纪。
校长肯定不想管那群小祖宗。
杜春分愿意。
凭她的厨艺,小菜一碟。
话说回来,被子窄,两张床并在一起得铺两床被子。
翌日,邵耀宗一去部队报道,杜春分就把里边那床被子放外面,然后反过来,有钱的地方正好在中间。
几个孩子睡中间,人小腿短够不着。
杜春分又检查一遍,确定无误就去收拾鱼。
早上吃的鱼头炖豆腐,鱼身体还在盆里。她把骨肉分离,鱼骨煮汤,鱼肉继续做成鱼丸。中午就吃鱼汤煮腐竹鱼丸。
十点左右,炊事班把她的东西送来。
下午,杜春分挨着厨房西外墙垒五排砖。东西向,每一排有三块砖长,中间空二三十公分,最南边那排正好跟厨房的南墙持平。
姜玲从门口过,见她在院里忙活就进来,“嫂子垒这些干啥?”
杜春分把她买的大铁锅放两排砖头上,青石板往南放。
姜玲见状,不禁问:“在外面做饭吗?”
“青石板留着放牙刷牙膏脸盆。”杜春分说着话把脸盆放石板上,“我家人多,这个锅用来蒸豆包和窝窝头。”
姜玲:“那你得去山上弄点木柴。”
杜春分把厨房里的锯和斧头拿出来。
姜玲睁大眼睛,失笑道:“嫂子准备的真全。刚刚炊事班过来,就是给嫂子送这些东西?”
“还有铁锨和扫帚。走的时候别忘了你家铁锨。”
姜玲小声问:“邵营长知道吗?”
“知道。”他不知道杜春分打算在院里蒸窝窝头。每天贴玉米饼太麻烦,邵耀宗敢反对,就让他做,“邵耀宗说山上有枯木,我弄下来他劈柴。”指着堂屋墙边的树枝,“他今天早上去山上掰树枝特意找一圈,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