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红了脸颊,耳根也隐隐发烫。
她低头低的急,自然也没注意到裴岩通红的耳朵。
一旁的喜婆子嘴巧,不停地说着吉祥话。虽然她没看清楚新娘子脂粉下面的脸究竟是什么模样,但并不影响她将新娘子夸得国色天香,世间少有。
“对了,还没喝交杯酒呢。快快,交杯酒拿过来。”
喜婆子话音刚落,就有人呈了酒盏过来。
周幼宁端起了一杯酒,尽量平心静气,与同样端着酒杯的裴岩交臂。
两个人目光相触,还未饮酒,就有些许醉意了。她垂眸,避开他的视线,一杯酒下肚,她只觉得暖意由内而外,很快蔓延至全身。
“好了,礼成。”喜婆子笑呵呵道,“祝两位早生贵子。”
喜婆子等人退了下去,布置华美的新房只剩下了一对新人。而最后离开的喜婆子还很贴心地掩上了门。
随着那一声“吱呀”,周幼宁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然而她身后就是喜床。她这一后退,直接坐床上了。
人坐在床上后,她心里愈发紧张。
裴岩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嗤的一声轻笑。
他这么一笑,周幼宁反倒没那么慌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问:“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啊,就是高兴。”裴岩说着话,慢慢向她走了过来,并缓缓向她伸出了手。
周幼宁瞬间又被紧张所笼罩,身体僵硬,动都不敢动。——她并不怕他的,但今日是大喜之日,他们又在新房中喜床旁。时间地点,都极其暧昧,这让她对于他的靠近,不自觉紧张。
其实成婚当天,裴岩也难免会紧张一些,但见她竟紧张至斯,他那一点紧张,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笑一笑,手在她头顶凤冠停下,轻声问:“这个怎么解?”
周幼宁这时明白过来,他是要帮她卸凤冠。她连忙伸出手去:“我自己来。”
她的手伸了上去,裴岩的手尚未离开。两只手不偏不巧碰在一处。周幼宁还没将手缩回去,就听到他认真道:“别乱动。”
裴岩小心翼翼取下了凤冠,又盯着她的脸看了看,问:“你用不用先洗把脸?”
周幼宁毫不犹豫点一点头:“用。”她虽然看不见,可也知道脸上涂了厚厚一层。
“嗯。”裴岩转身去屏风后端了一个铜盆过来,胳膊上搭了一块白色的巾帕,“唔,用我帮你洗吗?”
“不用不用。”周幼宁连连摆手。他给她端洗脸水她已经很意外了,哪还会让他帮她洗脸?
他拿来的物事倒还齐全,除了水和巾帕,还有一块不大的香胰子。
周幼宁弯腰净面,擦了擦脸。她看着盆中残水,都暗自心惊,也不知道洗脸前她的脸是什么模样。
裴岩倒了残水回来,微笑道:“还是这样看着顺眼一些。”
周幼宁瞧了他一眼:“我方才看上去很丑么?”
要知道,梳头娘子可是说她是她们见过的最好看的新娘子了。
一句“也不算丑吧。”已经到了嘴边,裴岩忽的想起什么,语气很坚定地回答,“不丑,只是我更喜欢你未加修饰的样子。”不等周幼宁说话,他就又问:“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
两人这般说几句话,周幼宁的紧张心情渐渐消散了一些。她点头:“是饿了,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哦,喝了一杯酒算不算?”
裴岩正要回答,外面王管家在外面直敲门:“侯爷,侯爷,论理小的不该在此刻敲门的。但是外面客人一直在找你,还有宫里来的贵客……”
京城旧俗,成亲当日,新郎都要去陪宾客的。裴岩让二弟代他陪了一会儿,但很明显眼下需要他亲自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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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 我得过去一趟,你先等我回来。”裴岩简单叮嘱了两句, 又让王管家送些饭食过来,这才匆忙离去。
他离开的突然,只余下了周幼宁一个人。她独自待在新房中, 正百无聊赖之际,忽听一阵极轻的敲门声。
紧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宁宁?”
“凝翠?!”周幼宁心里一喜,打开了房门, 果见凝翠拎着食盒站在门外。
一看见她, 凝翠就福了福身,笑道:“夫人。”
初见宁宁时,她唤她夫人, 当时是错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 竟又成对的了。
“饿坏了吧?侯爷让我给你送吃的。”凝翠轻笑着拎着食盒走了进来,顺手掩了门,“宫里来了贵客,估计侯爷一时半会儿也脱不开身,你要是不嫌烦, 我陪你说说话。”
“怎么会嫌你烦?你来陪我,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凝翠打开食盒,都是很简单很家常的菜肴。不过周幼宁这会儿饿了,觉得这简单的家常菜也很美味。
凝翠就在她身侧, 时不时地帮她布菜倒水。待她吃完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