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倒也罢了,但你看上他掳来的两个美妇,不仅将其姦污后还痛下杀手,此事你如何辩解?」
「这是子虚乌有,冷才女切莫受人挑拨离间。」高盛冷汗直流,佯装镇定。
「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料到那两美妇被你弃尸河里尚且苟活,待船夫捞起后她们说完此事,她们便嚥下最后一口气。」
「此事没有证据,你要怎么说都成!」高盛气急败坏地说。
「证据?」冷如霜微微一笑,「你恶劣行径若只到此便算你运气好,偏偏你心生贪念,将山贼劫来的金银财宝私吞一半,不知算不算证据?」
「哈哈,冷才女真会说笑,若我真有财宝,我早去享清福了。」
「你好赌贪色,这些年早花了不少,不过尚有银两存在钱庄里。冷如霜建议你最好先想好说词,以免官府近日若严查此事,只怕纸包不住火了。」
高盛闻言大懍,他双手不自觉颤抖,任谁都看出他作贼心虚。倘若此话由别人嘴里说出口,那他倒还不这么害怕,但冷如霜是金刀卫副指挥使之女,她说得如此鉅细靡遗,言之凿凿,手上必有确切证据,说不定正是钱庄的手抄帐本。
「谣言止于智者,若冷才女真有证据,我必奉陪到底!」高盛双手握拳,双目射出凶光,他强压激动情绪,故作瀟洒地离开大厅。
高盛一走,厅堂内气氛顿时缓和不少,眾人纷纷松一口气。不过,挑起事端的石大路仍在,高盛虽不追究,但西门雀可不能放任不管。西门雀走上前来,「你伤我这么多人,又在醉香楼滋事,就算今天不杀你也得废你武功!」
只见台上姬若雪身形闪动,飘然如羽,纤腰一挺,脚尖徐徐落地。姬若雪来到西门雀面前,稍一欠身,笑着说道:「西门公子,此人虽平日猖狂跋扈,但他未杀死你手下的人,不若当他发了个酒疯,讨个银子赔偿算了。」
「这怎么成呢?」西门雀显然不接受这个提议。
「此事真不能看在姬若雪的面子上,稍作宽容吗?」但见姬若雪媚眼如丝,呵气若兰,本气在头上的西门雀瞧见这幕,登时把怒火拋去九霄云外,连忙改口道:「好吧,既然姬姑娘这么说,那便依你所言。」
虽说表面上是展现宽容大量,但眾人都知道哪有这么便宜,西门雀此举不过是要卖她人情,日后追求姬若雪时,姬若雪迫于人情压力便会给他图个方便。一旁的北辰鹰眼见于此,不禁妒火中烧,他捱上皮肉痛才能换来人情,西门雀却只让几个手下受伤就坐享其成,这让他大为光火。
姬若雪似不在意这两人想法,莲步轻移,逕自走到水中月面前,一双秀眸仔细端倪一会后,嫣然一笑,「想不到冷才女身旁竟有如此高手,难怪冷才女此次前来青城县有恃无恐。唉,若我身旁有这样的人,便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周围惊呼声四起,眾人纷纷露出羡慕之色,姬若雪此言无疑相中水中月,公然拢络。
水中月避开四周目光,暗自庆幸自己戴了个面具,这样眾人便以为姬若雪仅是看中他的武功,并非垂青他的外貌。今日一趟下来,他已见识到青城四公子忌妒之火有多可怕,他可不想蹚这滩浑水。
未等水中月开口,方才躲在暗处的东方鸦缓缓走过来,拱手朝水中月行礼后,露出微笑地说,「姬姑娘所言甚是,如此年轻便武功大成之人,江湖上实属罕见,不知师承何派?」
糟了!对方想探自己底细。水中月心叫不妙,他故作乾咳两声,敷衍地说,「我不过区区的马伕。」
姬若雪莞尔一笑说,「丑先生言重了,武林中哪位英雄起初不是无名小卒,何须妄自菲薄。」话音甫落,东方鸦为之愕然,尷尬垂首。他出身武林世家,自幼名气远播,受人瞩目,姬若雪此言无疑指桑骂槐,令他大感困窘。
「姬姑娘说笑了,在下对武林之事毫无兴趣。」水中月说。姬若雪瞧水中月谦虚为怀,美目异采连闪,欣然地说,「丑先生仗义相助,不知近日能否拨冗舍下,姬若雪想当面致谢。」眾人虽觉她并非倾心水中月,但对于公然邀约一事,既羡煞又忌妒。
眼下最难堪莫过于青城四公子,他们努力想讨姬若雪欢心,事实上除了北辰鹰有勇气对抗石大路,其馀三人均坐壁上观。如今姬若雪公开向水中月表示谢意,他们心情五味杂陈。
一旁默然不语的冷如霜,抬起美眸,神情冷淡地说,「姬姑娘切勿放在心上,他不过为了保护我出手,这是他分内之事,姬姑娘不必介怀。」话音方落,她歛衽施礼,飘然转身离去,水中月见机不可失,匆匆告罪跟上。
眾人虽对水中月放弃良机感到惋惜,不过转念一想,冷如霜与姬若雪齐名,并列武林十二金釵,两者择其一,算不上损失。冷如霜最后那句话,似是有意与姬若雪撇清关係,两姝间的攻防,令人玩味。
过了片刻,冷如霜坐上马车,不发一语。水中月大感不妥,认为是自己没果断拒绝姬若雪,惹恼了冷如霜。他沉吟半晌,支支吾吾道:「冷姑娘,天气凉了,你着紧把羊毛毯盖上。」水中月暗骂自己没用,想来想去只挤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