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总是踢上两个时辰的红毽子,旁人见状以为他偏爱这红毽子,殊不知他每晚回家都踢紫毽子,足足四个时辰才肯休息。」
冷如霜听出言中含意,登时俏脸升霞,嗔中带喜地瞥他一眼。不过,冷如霜早已习惯虚应行事,对情绪的掌握收放自如,半晌之后,恢復冷静模样儿,悠然道:「倘若毽子有思想,它不见得会拣那孩童。」
「若真如此,他未免有些可怜。」水中月微笑地说。正当两人谈话之际,那些人的视线从姬若雪移开,其中西门雀注意到冷如霜,目光先在水中月身上打了个转,旋又纳闷地看向冷如霜,问道:「怎么了吗?」
冷如霜淡然施礼,顾左右而言他道:「没甚么事,只是他今早忘了餵马,担心牠们饿着了。」
北辰鹰闻言一笑,「冷才女多心了,这里虽不像大内皇宫般奢靡豪华,区区几匹马儿还是能妥善照顾。」
冷如霜美眸流转,看了北辰鹰一眼,轻笑地说,「让北辰公子见笑了。」
方才被水中月弄得心花怒放,冷如霜不自觉流露出亲近的笑容,无意间让北辰鹰看得骨软神酥,以为冷如霜对自己有情意,脸上现出蜂蝶随香之色。
片晌之后,北辰鹰开口说,「今日能见到武林十二金釵两姝,实乃毕生荣幸,冷才女不胜酒力,我便以茶代酒,先敬为快。」
眾人纷纷举起茶盅,客套几句,一饮而尽。趁着婢女上前斟茶,南宫梟将目光移向姬若雪,洒然一笑,「武林十二金釵个个绝美,均为百年难得一见的绝世佳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坊间传闻姬姑娘已名花有主,不知真偽?」
姬若雪娇媚地瞥他一眼,奉上甜美笑容,「南宫公子说笑了,姬若雪至今仍孑然一身,尚无落叶之所。」
其他三人听她这么说,大为兴奋,双目放亮。霎时间,北辰鹰忘了自己才刚跟冷如霜示好敬茶,眼下突如转过头去,深情地凝视姬若雪,「如此佳人无人追求,未免暴殄天物,不知姬姑娘择偶条件为何?」
姬若雪笑靨如花,黛眉含情,秀眸环视在场眾人后,淡淡地说,「姬若雪乃一介歌伎,平日见惯形形色色的人,若要踏入姬若雪内心,此人必有涵养,谈吐不俗,兼之深爱姬若雪。」
眾人听闻大皱眉头,姬若雪所言抽象不务实,听来更像推搪之词,不由得让他们意兴索然,暗自叹了口气。南宫梟沉吟半晌,不肯罢休,追问道:「不知姬姑娘认为在场谁符合?」此话一出,眾人立时又聚精凝神,等待答覆。
「南宫公子莫寻姬若雪开心了,眾人皆知青城四公子出生武林世家,文武兼备,方才姬若雪微不足道的条件,在诸位面前简直貽笑大方。」
北辰鹰撇了撇嘴,「如此说来,岂非在场的人都能受到姬姑娘垂青?」
姬若雪微微一笑,淡然道:「这倒未必,因为姬若雪尚有一个条件,这正是为何姬若雪至今仍是无主之花。」
「不知条件为何?」北辰鹰皱眉。
姬若雪莞尔道:「姬若雪多少算是个武林中人,江湖中纷争扰扰,倘若此人武功平庸,又如何保护我呢?」
北辰鹰闻言大笑,「哈哈,想不到姬姑娘不仅能言善道,还懂说笑。方才姬姑娘不是说在场眾人文武兼备,倘若真如姬姑娘所述,我们岂非都有资格?」
姬若雪从容自在地说,「青城四公子有四人,可姬若雪仅有一人,品德涵养得花时间琢磨分出优劣,但武学高下立判,不由分说。」
水中月瞪大双眼,惊讶地望着姬若雪。她此言听上去不无不妥,但其中含意眾人了然于胸,这摆明要在场四人分个高下,方能夺得花魁。
北辰鹰毛遂自荐地说,「不知我是否有这荣幸?」
姬若雪没有回应,她扬起细长睫毛,眼神似有若无地游移在另外三人身上。果不其然,不到半晌,南宫梟驀地起身,冷冷一笑,「北辰兄未免心急,一时曲解姬姑娘的意思。姬姑娘此意不正说明我们四人之中,只有一人能拔得头筹?」
北辰鹰怒视南宫梟,他们平时虚应行事,显露真正情绪实为罕见。北辰鹰以为这是北辰镖局,这三人多少会给些面子,孰料美人当前,大家各怀鬼胎,谁都不肯退让半步。北辰鹰冷冷地说,「南宫兄此言,莫非想分个高下?」
南宫梟不卑不亢,挺起胸膛,「言重了,我早想领教北辰镖局的刀法了。」
面对两人为己大打出手,姬若雪非但没劝阻,反倒托着香腮,娇慵地说,「看来姬若雪今日可大饱眼福,一窥两位武林世家的绝妙武学了。」
水中月双目一凛,剑眉大皱,他愈发觉得此女可怕至极。单凭她随口几句话,竟能掀起滔天巨浪,逼得青城四公子为其争个你死我活,若非西门雀武器是飞刀,只怕他也有意加入战局,争夺佳人。至于东方鸦不动声色,纯粹是有自知之明,认为自己绝非南宫梟和北辰鹰的对手。
青城四公子毕竟年纪尚轻,血气方刚,彼此自视甚高,容不下对方挑衅,稍一煽火便不可收拾。但见北辰鹰冷喝一声,下人三步併两步,慌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