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赌注。倘若冷如霜依稀记得此事,那倒是无妨,若她毫无记忆,重提此事只会令两人尷尬不已。
水中月轻吁了口气,心想罢了,不过童年往事,何苦让别人为难?暗自下定决心之后,水中月重整情绪,悠然道:「冷姑娘可知我为何而来?」
冷如霜抬起玉颈,肃穆道:「知道,银冠侯老前辈让你来保护我。」
水中月嘴角轻扬,「总算有件事我知道的跟你差不多。」
「此话何意?」冷如霜轻蹙柳眉,眨了眨美眸。
「你知道我的来歷,但我却不知你的来歷,岂非不公平?」水中月耸了耸胳膊。
「我所知的一切是银冠侯老前辈所述,并非我有意调查。」冷如霜玉顏转寒,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悦。
水中月见状大惊,顿时懊恼万分,不知所措。眼前此人虽是冷如霜,但早已不是当年给他桂花糕的小女孩。纵使他不知晓冷如霜来歷,单从这艘精美的冷香舫和她身上綾罗绸缎推测,她若非富贵人家,至少是名门闺秀,方才之言略显轻薄。
水中月歉疚道:「我并非此意,冷姑娘勿误会。」他暗忖道,这下别想问她是否记得以前的事,但求对方别撵走自已就偷笑了。
「既是误会,那便作罢了。」冷如霜玉容如冰,秀眸射出锐利之色。水中月不知如何是好,良久之后,他轻叹了口气,岔开话题,「敢问冷姑娘遇见何事,为何我义父特命我前来?」
此话一出,气氛再次骤降,冷如霜不悦地瞪着他,「水公子此言,似是不情愿?倘若如此,冷如霜绝不令水公子困扰!夜深了,恕我送客。」
「冷姑娘别误会!」水中月面色尷尬,「我向来谨慎行事,既受义父所託保护冷姑娘,总得知晓事情原委,以便防备来敌。」
冷如霜听他说话不卑不亢,言之有理,遂容色稍缓,平淡道:「看来是我误会水公子了。」她取出另一封信笺,笺上字跡潦草不堪。笺上写道:「以笺立誓,满月期限为止,本人崔花手必与佳人共度春宵。」
水中月大惊失色,「採花贼?」
冷如霜秀眉含怒,语带鄙夷地说,「此人江湖人称『辣手摧花』,乃天下间首屈一指轻功好手,可惜魔由心生,步入歧途,至今已有数不清的女子惨遭毒手。」
水中月沉吟半晌,问道:「若我杀了他,你是否便安全了?」
「你杀不死他。」冷如霜轻摇螓首。
「何出此言?」水中月剑眉微轩,好胜心被激起。
「因为他不会来。」冷如霜一霜乌灵亮闪的眸珠凝视着他,伸手指着信笺,若无其事地说,「此信乃我书写。」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水中月愈听愈糊涂。冷如霜双袖齐平,歛任施礼,轻摇螓首,一字字道:「我此次前来青城县,另有要事,为免贼人干扰,迫于无奈心生此计。」
水中月恍然大悟,拊掌道:「原来如此,冷姑娘故意告知眾人被採花贼盯上,倘若你仍出现在青城县,眾人必认为你有备而来。」
「说来惭愧,我本想虚张声势,孰料贼人不减反增,令人不堪其扰。」冷如霜轻叹一声。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不信你有所准备吗?」
「他们甘愿冒险前来,打算逞凶后将罪责扔给崔花手,来个死无对证。」冷如霜柳眉轻蹙,幽幽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事是我错算了。」
水中月总算听明白了,问道:「不能取消行程吗?」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冷如霜螓首低垂,吁了口气。水中月细思片刻,环顾四周,露出困惑之色,「为何不见其他家僕?」
「冷如霜知道水公子要来,早早让ㄚ鬟们回房歇息。」
「船上有多少人?」水中月问。
「冷香舫上仅四名ㄚ鬟,均不会武。」冷如霜据实以报。
「没有船夫,谁来掌帆?」
冷如霜明亮的双眸望着水中月,花蕾般的樱脣微微颤动,欲言又止。良久,她缓缓开口,「为避男女之嫌,我命船夫去岸上投宿。」冷如霜忽地想起甚么,连忙道:「水公子乃银冠侯老前辈义子,当然没问题。对了,我已派ㄚ鬟打点了客房。」
「客房不必了。」水中月轻笑,「我习惯睡扁舟。」
冷如霜俏脸忽寒,抿起娇艳欲滴的薄唇,问道:「莫非水公子不信冷如霜,怀疑我安排不妥?」
水中月没想到她反应剧烈,急忙补充说,「冷姑娘多心了,我不入住贵舫实有两个原因。」水中月耸了耸肩,露出苦笑,「此船既已被盯上,对方偷袭势必小心,任他们怎样也想不到,负责保护你的人竟在扁舟之上。」
「另一个原因呢?」冷如霜问。
「扁舟上搭建的竹棚无窗无门,仅有布帘遮挡,进出方便,若我察觉敌人行踪,可先发制人。除此之外,扁舟视野空阔,便于观察周围情势。」
「水公子言之有理,既是如此,那冷如霜也不坚持了。」冷如霜微一点头,「实不相瞒,银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