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低声问道:“宋管事,你可知道我是谁?”
宋管事自然之道韩漠绝不是小小的贸易行伙计,茫然地摇头。
韩漠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高声道:“沈三哥,好戏才刚开始,大家不妨都过来看看!”
他转过身,只见不远处的树林后面,人影闪绰,那自是有不少人在窥视。
沈老三带头从那树林后面出来,身后跟着好几名贸易行的伙计,一个个脸色都有些发白,挤成一团,跟在沈老三的后面过来。
沈老三脸上也是颇为惊恐,看了看躺在地上哼哼的三名大汉,畏畏缩缩地向韩漠拱拱手,忐忑不安地道:“小……小水,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
韩漠微笑道:“沈三哥,你不必害怕,我知道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顿了顿,眉头微皱,问道:“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这事儿?”
沈老三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是不敢说话。
韩漠托着下巴,淡淡道:“你们也不必怕他,知道些什么,尽管告诉我!”
沈老三忐忑不安地问道:“小水……你究竟是谁……!”他他心有余悸地望了不远处冷若冰霜的红袖一眼,不安地搓着手。
“先别管我是谁!”韩漠平静道:“你们是不是都知道这帮家伙盗取货物,然后找人做替死鬼?”
沈老三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告诉我你们所知道的!”韩漠坐了下去,淡淡地望着沈老三。
沈老三看了那边的宋管事一眼,只见那家伙垂着头跪在地上,早已没有之前的趾高气扬,显得无比的沮丧,顿时一咬牙,道:“这几个人,是好多年前就在贸易行的伙计,宋管事做上管事之后,这几个人每次都能拿到出京的名额,跟着商队去风国送货,都是宋管事的亲信。早些年,往风国送的货物也经常缺少,宋管事说是路上碰到劫匪,丢了一批……后来雇了镖师,安生了几趟。只不过两年前开始,货物又开始在半道上减少,宋管事每次都能揪出窃贼来,那都是入队的新伙计,有他的亲信作证,每次都是绑了人,先到风国交差,然后又押回京中处置……!”
“新伙计?”
“是!”沈老三身后一人愤愤道:“铺子里每年往风国送六次货物,宋管事总要找两次机会偷窃货物。不明内情的人不知道,像我们这些呆的久了都明白,只要宋管事往队里找新手进来,那就是准备窃货了……!”从旁边拉出一名二十出头的小伙计来:“这一次要不是你们俩跟着一起过来,倒霉的就是这小子了!”
那小伙计一脸茫然,挠了挠头,显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宋管事污蔑同伴……怎么不将此事告诉你们掌柜的?”韩漠叹了口气,“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害人?”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这些都是三尺男儿,怎么明知其中的诡计,却没有人却向关发揭露此事。
众人脸上都显出惭愧之色,沈老三叹了口气,终于道:“小水,大伙儿都是拖家带口,都要养活父母妻儿……就指望着工钱和差钱养家,要是漏出一个字,就别想在商贸行继续呆下去……我们也都是没有法子……而且……而且……!”说到这里,摇摇头,不敢再说下去。
大东家
韩漠见沈老三欲言又止,不由皱起眉头,问道:“而且什么?”
沈老三终于道:“宋管事是燕京府尹刘大人的妻弟,有刘大人撑腰,我们……我们根本不敢与他作对。铺子里曾有人和他对着干,被他找了个理由告到燕京府,便被抓到大狱里去,到如今都还没有放出来。我们……我们只是小小的店伙计,哪里……哪里敢与官府作对!”
韩漠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宋管事如此肆无忌惮。
刚才还有人说沈老三与刘清源颇有交情,原来那还是隐瞒了事儿,他们之间不是颇有交情,而是关系不浅啊。
刘清源是燕京府尹,韩漠曾经打过交道的,那府尹对韩漠那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不知刘大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弟要陷害堂堂韩将军时,不知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韩漠现在倒是理解这帮人为何不站出来说话了,有时候人们为了生活下去,只能无奈地选择缄默,芸芸众生,本就是求个平安无事地活下去。
也正因如此,那些挺身而出的人,才显得难能可贵。
似乎想到什么,沈老三壮着胆子问道:“小水……你究竟是……是什么人?你伤了宋管事他们……这可有些麻烦了!”
韩漠淡淡一笑,终于道:“你们都听着,别以为宋管事做的这些事儿没人知道……货物连连丢失,其中的猫腻,铺子里是心中有数的。这一次我们两个随队而来,你们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都显出疑惑之色。
“实话告诉你们,我二人此次随队前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韩漠高声道:“宋管事,你给我滚过来!”
那边宋管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听到韩漠一声喝,屁滚尿流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