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不大,韩漠在二楼雅间要了位子,三人在雅间煮着茶,这是杏花茶,香气扑鼻,小君倒也是煮茶的好手,没过多久,香气扑鼻的杏花茶煮出来,小君为韩漠和萧灵芷都斟上茶,自己也斟了一杯。
韩漠品了一口茶,才轻声笑道:“说起来,老百姓最离不开的,或许就是油盐酱醋柴米茶了,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韩将军今日怎有如此感慨?”萧灵芷也轻抿了一口杏花茶。
“也并非有太多的感慨,不过是最近在夕春县看到许多事情,才豁然明白,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的要求并不高,连着很低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他们,那只能是当官的责任。”桌子上放着七八碟小差点,也都是宜春的特产精致小点心,韩漠捻了一颗小豆子放进嘴中,嘎嘣清脆一响,有滋有味地品尝起来。
萧灵芷看了韩漠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神情看起来有些寂寥,看起来心情并不怎么好。
“军师,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谢你。”韩漠轻声道:“这次我要专门向你说声谢谢了。”
萧灵芷自然明白他说的是那件事情。
当日她提醒韩漠,贺学之是以柔和的手段,在拖延韩漠的时间,等到仓粮一尽,便要借机鼓动人对御林军和韩漠发难,这也让韩漠在当日瞬间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险恶环境,催发了他对大鸿米店动手,掌控大鸿米店的储粮,用以维持赈灾粮的连续性。
萧灵芷道:“以韩将军的本事,并无不能应对之事,我只怕自己还是多事了。没能给韩将军添麻烦已经不错,更担不起谢字了。”
韩漠苦笑道:“军师,你我之间,用不着如此戴着面具说话吧?我对你一直很坦诚,你对我……也不需如此拒人千里之外吧?”
“韩将军要我怎么做?”萧灵芷冷笑道:“戴着面具?韩将军以为我戴了什么面具?”
韩漠皱起眉头,摆手道:“罢了,不说了。”
萧灵芷冷笑道:“韩将军不是有话要说吗?怎么,现在又没有说话的兴趣了吗?韩将军是不是觉得,我萧灵芷就该由你呼来唤去?”
“呼来唤去?”韩漠皱眉道:“军师,你似乎对我很有意见啊?我若有什么不对之处,你尽管说出来就是,只要真是我的错,我韩漠可以向你道歉。但是请不要说这些伤人又伤己的话,这……并不是我们在一起时应该说的话,我……我并不觉得你是一个很难说话的人,而且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一个比较理性的好姑娘!”
萧灵芷听他声音诚挚,语气真诚,微一沉默,才幽幽道:“我心情不大好,说话有些失礼的地方,你……你莫放在心上!”
韩将军听她声音柔和起来,没了方才的冷漠无礼,心中顿时松了口气,微笑道:“军师,若是信得过韩漠,有什么难处,不如和我说说……虽然有些冒昧,但是韩漠却想知道能否帮帮你,你……毕竟也帮了我许多次!”
萧灵芷摇了摇头,忽然露出一个让韩漠有些意外的笑容来,轻声问道:“韩将军,你已经与贺家撕破了脸皮,你就不怕继续在这边呆下去,贺家会对你不利?”
“从我出京开始,他们贺家就已经做好收拾我的准备。”韩漠耸耸肩,笑道:“如果真的能够安然无恙不起风波地办完这趟差事,我也就没有必要与他针锋相对了。我就是知道他们想着对付我,所以……我总不不能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
“你……一直带有攻击性!”萧灵芷轻叹道:“而且,你攻击的速度,也超出了我的预料。”
韩漠道:“并非是我想这样,而是贺学之逼着我这样做。”
“你试试否找到了他的死穴?”
“你说呢?”韩漠微笑着,端盏饮茶:“军师觉得我是否已经找到死穴?”
“没有!”萧灵芷淡淡一笑,“否则以你的性子,手上若是有了杀招,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与我饮茶了。”
韩漠耸耸肩,不置可否。
“似乎贺学之也没有对付你的杀招。”萧灵芷轻声道:“前几日,你们斗的死去活来,这两日,似乎清静不少,反是苏克雍那帮吏部官员与司徒静那帮宜春官员在纠缠……!”
“军师就是军师,运筹帷幄之中。”韩漠笑道:“人在春园中,却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萧灵芷淡淡道:“那只是因为你们的动静太大,我又不是瞎子聋子。”
“其实……我有一件事情很想请教军师。”韩漠肃然道。
“什么?”
韩漠微一沉吟,才道:“军师为何帮我?萧贺两家是同盟,为何……军师要帮我?”
萧灵芷神情淡然,反问道:“我帮过你吗?”
“在我看来,非但帮过,而且还是帮了我大忙,若是没有军师的提点,只怕在前来宜春的途中,我就要遇到大麻烦了。”
“我忘记了。”萧灵芷平静地道。
韩漠一愣,随即哑然笑道:“军师的记性……真是不好。不过……!”他凑近过来,笑嘻嘻地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