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出来,刚关上密室,门外就传来下人的禀报:“老爷,出事了!”
贺学之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又听出事,心中那个火大,骂道:“又出什么乱子了?”
“回老爷!”下人在门外禀道:“方才丫鬟送早点进媚娘姑娘那里,却发现……媚娘姑娘已经没了踪迹,四下里都不见她人!”
羊肉馆内的陌生人
贺学之和徐先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恍然大悟。
“主公,看来我们身边一直卧着一头狼。”徐先生叹道:“但是在下却眼拙,硬是没能发现。”他猛地单膝跪倒在贺学之面前,愧疚道:“主公,人是我带回来的,是在下引狼入室,才造成如今这样的局面,请主公责罚在下!”
贺学之呆了半晌,才长叹一口气,扶起徐先生,苦笑道:“先生,这怪不得你,她在春园这么久,我几次试探都没能发现破绽,又怎能怪得了先生。”
徐先生眼中显出一丝颓丧:“想不到那样一个女人,竟是如此狡猾,我亦是多次试探,也不能知道她的底细。她将武功掩饰的极深,我竟是没能发现她身怀绝世武技……我太疏忽了!”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绝世人物,竟是屈身为舞姬,隐匿于我春园……这是谁也想不到的。”贺学之摇摇头,旋即神情冷下来,看着徐先生,轻声问道:“先生,韩漠与媚娘数夕之欢……难道只是在迷惑我们?又或者,媚娘为了账本,竟是与韩漠假戏真做,真的付出了如此代价?”
徐先生微皱眉头,终于道:“主公,若是在下没有猜错,韩漠或许一直在为媚娘掩护。媚娘被我鬼谷手所伤,韩漠与她同床共寝,绝不可能不知道。随后他更是派了御林军来守护,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他沉迷于媚娘的美色,担心媚娘被刺客所伤,如今看来,那是为了保护媚娘,怕被我们察觉媚娘的伤势而已!”
贺学之有些吃惊道:“先生,如果真是这样,那账本此刻岂不是在韩漠的手中?”
“不会!”徐先生很肯定地道:“媚娘比韩漠早入春园,也就是说,媚娘是早就存了前来盗取账本的心思,之后与韩漠在一起,或许只是让韩漠掩饰她而已。虽然不知道他二人是如何达成的默契,但是他二人确实在这几日达成默契,互相掩饰。”
他自然不知道,这艳雪姬与韩漠,那早就是老相识了。
“先生所言有理。”贺学之微微点头:“媚娘这般的绝世人物,既然苦心积虑盗取我的账本,绝不可能将账本轻易交给韩漠。但是……媚娘要这账本做什么?她想与我们做什么交易?”
“那就只能静观其变了!”徐先生平静道:“如果真如我们所料,我想媚娘很快就会找上我们,与我们谈某种条件!”
贺学之微松了一口气:“若要和我们谈条件,那我反而不必担心了。只要有条件可谈,咱们就能好好应对了。”旋即握着拳头,眼眸子闪着杀机,冷哼道:“韩漠这个臭小子,竟然一直在起心思对付我,这个家伙,若是继续留下去,只怕会生出更多的祸患……!”
徐先生看着贺学之,问道:“主公的意思,是要……杀了他?”
贺学之神情阴鸷:“能够杀他,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没有万全之策,却是不能轻易动手。”
“杀人……并不困难!”徐先生神色冷峻,缓缓道:“在下最后一策,那就是到万不得已之时,用上一招‘杀’字!”
……
……
大鸿米仓突然失踪的尸首,让韩漠疑惑不解,感觉这中间似乎另有大大的猫腻。
他现在很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形势,已经非常险恶,既然与贺学之在暗中都已经派出人手互相出杀招,这样的暗斗,很快就会搬上台面上,直接明争起来。
打从自己从燕京出发的一霎那,贺家就已经做好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准备,甚至要借打击自己来伸展到打击韩族。
初始的蜜月,已经被证明那只是温柔的陷阱,置人于死地而无形。
韩漠从燕京出发时,也曾想过,自己又没有可能避免这场纵横交错的斗争,理智告诉他,既然进入这样的漩涡,就不可能存在无所事事地平安度过。
人无杀虎意,虎有伤人心!
就如同韩玄昌所担忧的一样,一脚踏入泥潭,就不可能干净地离开。
贺家看见年纪轻轻的韩漠踏进泥潭中,更会以为少年人好对付,自然是更会设下圈套让韩漠往里钻,这一点,贺家绝对不会客气。
所以韩漠正确地判断了自己面对的处境。
他知道,贺家一定要找机会整治自己,所以从离京的一霎那,他就从未想过安身立命,更没想过跑贺家会平平安安地让自己顺利完成应尽的职责。
他从不坐以待毙,更明白一个道理,政治斗争,永远不要对想置你于死地的敌人妥协,因为你的妥协,会让敌人找到更多杀死你的机会。
在淤泥中,利用智慧和勇气,艰难地走下去,才是自己唯一能走的道路。
就在他独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