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静脸一沉:“韩将军,你是怀疑本官会告发你?”
韩漠嘿嘿笑着:“我不敢冒险,说不定我前脚收银子,这后脚司徒大人的折子便要送上朝廷了,司徒大人到时候可是证据充足的……哈哈,开玩笑,司徒大人莫介意!”
司徒静脸上的肌肉抽搐,心中暗骂:“奶奶的,这条小狐狸真是不好对付!”
他尚未说话,却见韩漠神色一冷:“而且……区区万把两银子,岂能打发我和御林军,司徒大人也是太小看我了。大人或许不知,我韩漠在东海,那是有好几条海船来往于东海之上,每一次都能给我带来巨大的利润,区区万两银子,实在塞不下我的牙缝。”
司徒静听韩漠这样一说,皱眉道:“韩将军那是要多少?”
韩漠淡淡道:“那就看大鸿米店有多少了,我的胃口……向来很大!”
“韩将军,你这也未免太逼人太甚!”司徒静冷笑道。
韩漠淡然道:“逼人太甚?司徒大人这话的意思,我可就不明白了。我是要从洪家嘴里拔牙,可不是逼司徒大人啊。小小奸商,大人何必为他出头!”
“你……!”司徒静气得脸色发白。
韩漠冷声道:“司徒大人,我也不瞒你,这洪家,我是盯上了,而且绝不会放过。如今宜春缺的就是粮食,这洪家储存大量的粮食,我韩漠并不介意征调用一用。你也知道,各地调拨来的粮食并没有准时到达,粮库吃紧,这夕春县洪家有大批存粮,那是定要先征用的!”
司徒静立刻道:“韩漠,你这不是以势欺人吗?这洪家的粮食,都是他们自己购买所得,不偷不抢,岂能轻易强横征调?”
“强横征调?”韩漠冷声道:“司徒大人贵为一郡之守,那便该为整个宜春郡的灾民考虑。如今放着灾民不管,却竭力维护一个小小的商家,这是为何缘由?这洪家的粮食,郡守大人早就应该征调,否则也不至于饿死那么多人。而且我征调粮食,那是时局所迫,这粮食只是暂且征调,等到各地粮食到达,如果情况允许,我还是可以还给洪家……即使粮食不能按时到达,到时候你司徒大人做主,就等于是灾民们暂且借粮,等到灾情过后,日后丰收,你再补还给洪家就是。”
司徒静铁青着脸道:“不行,此事万万不可!”
“不可?”韩漠淡淡道:“郡守大人的意思,就是看着城外百姓活活饿死,也不愿意为难一名商人?”他冷笑一声,快步离开,走到大堂上,向贺知县道:“贺知县,令人押上田布仁和洪悟修,多派人手,往大鸿米店的粮仓查看,我倒要看看,这奸商究竟储存了多少的粮食!”
贺知县苦着脸,却不敢答应,只是往司徒静望去。
司徒静冷着脸,一声不吭,整个公堂顿时寂静下来,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韩漠哈哈笑道:“早就知道使唤你们不得!”高喝一声:“苗武何在?”
就听堂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道:“末将在!”声音中,竟是快步进来一名威猛武将,身材强壮高大,一身盔甲,腰间佩刀。
“押此二人,往大鸿米店的粮库查看粮食!”韩漠沉声道:“此等奸商,我身为护粮官,必须好生管束一番!”
“韩……韩将军,你……你当真要这般强横?”司徒静奔过来,有些慌乱。
所谓身正则词严,可是司徒静一身的污垢,满身的腐败,那就是做贼心虚的心理,底气不足,韩漠这番动作,他虽然急恼无比,却又无计可使。
城守军的控制权是在城守军指挥使手中,如今城守军指挥使正在新义城那边,这边的城守军,主要是用来控制十几处灾民区,另一小部分则是守护夕春县城,数量极少。
县衙门倒是有衙差,但是人数却也不多。
更为关键的是,自己即使此时能够调动人手,但是若与御林军对峙,那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此时才发现,自己堂堂宜春郡郡守,能够调动的人实在不多,更不可能有力量与韩漠的御林军相对抗。
韩漠今日被司徒静邀请到府衙,被颠倒是非污蔑那日杀人是另有原因,心中当即就明白,那是贺学之对自己起了疑心,已经着手对付自己。
而韩漠,从就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双方已经渡过几日所谓的“蜜月期”,到了这个时候,韩漠也不再藏着掖着,双方就此开始拉开了战幕。
说到底,双方还并未到生死相搏的时候。
贺学之想拖住韩漠,耗费韩漠的精力,等到粮仓一空,便对韩漠下最后的死手。而韩漠也是要拖住对方精力,就如同苏克雍所说,他需要找到足以对贺学之发起杀招的证据。
贺学之要用杀人案来拖住韩漠,韩漠自然不会客气,以精心策划的粮食案作为反击。
阴云密布,风雷将至。
双方正式的博弈,已经拉开了序幕,这一盘已经搬上台面的对弈,就看谁更聪明,谁的招术更犀利更有效了。
“司徒大人,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韩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