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冤家路窄,自己第一天进营,这慕容鹤便迫不及待地找起麻烦来。
薛绍也是见到慕容鹤过来,他也知道来者不善,立刻吩咐身边的一名士兵,速速去报窦善。
慕容鹤见到韩漠,心中那股燃烧的怒火就腾腾蹭起,脑中清晰地印记着那天晚上韩漠与秀公主亲昵的景象,也顾不得怜惜座下骏马,一夹马腹,那骏马如飞般往韩漠奔过来,慕容鹤更是提起手中的马鞭,没头没脑地扬鞭向韩漠抽打了下来。
四周将士见到慕容鹤二话不说便要抽打韩漠,都是吃了一惊。
韩漠却是早有提防,知道慕容鹤这次来,那是专门来找茬子的,慕容鹤的马鞭抽下来,他不退反迎,摊手去抓那马鞭,一把抓牢,狠狠一拽,竟是将慕容鹤从骏马上扯了下来,慕容鹤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极是狼狈,而他部下的骑兵早已经赶上前来,四下里围住,将韩漠围在了中间。
已经有人喝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参领大人,找死吗?”
慕容鹤从地下爬起来,显得很是狼狈,一张脸铁青,指着韩漠喝道:“韩漠,你小小的护军尉,竟敢冒犯本将?你……你好大的胆子。我们豹突营军法如山,岂容你来亵渎。”
韩漠神色淡然,反问道:“原来是慕容大人,真是对不住,我一时没有看清,还以为是哪条野狗来我们弓兵队撒野。是了,慕容大人可受伤了,实在对不住,若是伤着哪里,韩漠愿意奉上医药费。”
慕容鹤脸色更是难看,欲要上来教训韩漠一番,但是却也有自知之名,知道不是韩漠的敌手,怒斥道:“韩漠,你以下犯上,罪无可赦,来人啊,给我拿下,重打四十军棍!”
众骑兵便要上前擒拿韩漠,韩漠已经捡起地上的马鞭,扯了扯,冷笑道:“慕容大人,这以下犯上,我却是不敢领受。慕容大人来到这里,二话不说,便拿着这马鞭要抽打我,我倒想问问,我韩漠犯了哪条军规,你凭什么打我?这里是御林军,是圣上的禁卫军,可不是地方上的乌合军队,难不成在御林军中还能不问青花皂白私设刑堂?”
“老子何时私设刑堂了?”慕容鹤那如火的目光,露出吃人般的凶光。
“既然没有私设刑堂,那你为何不问青花皂白便要用马鞭抽打我?”韩漠冷冷道,举起手中的马鞭:“这就是你私设刑堂的证据,嘿嘿……慕容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慕容鹤怒道:“老子打你,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即是豹突营的护军尉,前来营中报道,为何不去本将那里点卯?本将令人传你,你却将本将的命令置若罔闻,你这是抗令不遵,老子如何打不得你?抗令不遵,按照军规,那是要重责五十军棍,如今你又以下犯上,两罪并罚,这一百军棍是免不了的。”
军中的军棍惩罚,不比寻常,若是有心要整死你,三四十军棍下来,受刑者可能就没了性命,这一百军棍下来,就算有心留你性命,那终身残废也是免不了的。
慕容鹤今日也是顾不得韩漠的背景,自持有萧家和公主的撑腰,是要借机死死地整治韩漠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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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纠纷】
薛绍见到慕容鹤杀气腾腾,而且人多势众,韩漠再有能耐,今日只怕也讨不了好去,忙上前道:“慕容大人,韩护军尉是初来乍到……!”
他还没说完,慕容鹤已经冷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给我滚到一边呆着去。”竟是丝毫不给薛绍留面子。
薛绍脸色很不好看,他虽然性情耿直,但当兵多年,深知上令下行的规矩,更知道在军队里最忌讳的就是以下犯上,一旦得罪了上司的威严,那日后的麻烦将是连接不断,后患无穷。
他忍住了气,微微握起拳头,不再多言,但是眸子里却满是不服气。
韩漠右手拿着鞭子,轻轻地敲打在左手手面上,淡淡道:“一百军棍?点卯?以下犯上?嘿嘿,我实在是听不懂。慕容大人,我若是以下犯上,你便是抗旨不遵了。”
慕容鹤一怔,迅即喝道:“你胡说什么?”
韩漠冷冷道:“慕容大人难道不知,圣上在金殿之上,钦封我为豹突营护军尉,更是金口玉言,允我不必点卯,圣上的旨意,你这做臣子的,难道没有放在心上?”
慕容鹤皱起眉头来,旁边立刻有一名部将凑近耳朵低语了几句,这慕容鹤竟似乎真的不知道有这个旨意,顿时愣住。
韩漠不等他说话,步步紧逼道:“慕容大人的职责,我也是知道的。指挥使大人身体不适,在府中养病,倒是将兵演的主持工作交给了慕容大人,但是我却没听说将指挥使的官位也交给了慕容大人啊。慕容大人平日里在豹突营以指挥使自居,我韩漠是管不了的,不过韩漠隶属弓兵队,你骑兵队的护军参领,似乎也管不上我吧?我韩漠入营,那是拜见过指挥使大人,也拜见过窦大人,却不知还需要拜见慕容大人。慕容大人,你以什么身份要我去骑兵队向你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