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慕容鹤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秀春宫的人,所以……!”韩玄昌顿了顿,终是没有直说出来:“他与秀公主的关系很密切。其实一直也有很多人在奇怪,慕容鹤虽然外表看起来也算得上英武,但却算不上俊美男子,论气质,比他更加威猛的男人也是多如牛毛,可是秀公主却偏偏看中了他……他本是豹突营的一名小小校尉,两年前在宫中负责巡卫之时,碰上秀公主……自那以后,不过半年时间,就坐上了豹突营护军参领的位置,谁都知道,这个位置,那是秀公主送给他的。”
韩漠皱起眉头,想到秀公主竟然和慕容鹤这样的人缠在一起,心中顿时对秀公主大是反感。
“他既然和秀公主在一起,又怎的混到萧家门下?”韩漠很奇怪。
韩玄昌解释道:“其实这倒是根基的问题。这慕容鹤曾在西北大营当过兵,在边疆倒是立下过功劳,后来豹突营补充编制,萧怀玉便举荐过慕容鹤,所以慕容鹤回到京城后,进了豹突营,更是得了一个校尉之职……萧怀玉对于朝中的事情,向来是不过问的,他好不容易举荐一个人来,圣上自然是当即照准了。慕容鹤是萧怀玉举荐过来,自然感萧家的情,也就和萧家混在一起,来京没两个月,就拜在了萧太师的门下,所以与萧家也是大有渊源的。”
韩漠此时才明白,慕容鹤为何脸上总是一股盛气凌人的傲慢姿态,原来他身后竟然有这两座大靠山,也怪不得他连自己都不放在眼里。
“我记得慕容鹤当初刚进京的时候,倒也有一身子骨气……!”韩玄道不屑地笑道:“不过终是没能抵挡住权势美人的诱惑,如今后面有了靠山,倒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他手掌扑在桌面上,弹着二指,眉头微皱,倒似是在思虑什么,微一沉吟之后,才道:“如今说来,那个慕容鹤倒也是一颗扎眼的钉子,如今豹突营指挥使年老体衰,这要是如此下去,保不准豹突营指挥使一职便要被慕容鹤得去,那时候萧家更是如虎添翼,对我们可就大大不利了。”
韩玄昌也肃容道:“大哥,昨夜西门府黑旗行刺,守在府外的御林军正是慕容鹤统领……咱们能不能借此参他一本,再不济也安他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责……!”
韩玄道立刻摆手道:“万万不可。慕容鹤后面是有那两座大山的,要参他下来,难于上青天,而且此时我们更不宜与萧家正面相对……慕容鹤是萧家在军方的一粒棋子,他们可不甘心这颗棋子被我们拔去。”
“咱们总不能看着这颗棋子在棋盘上越来越扎眼!”韩玄昌皱眉道:“有时候一盘棋局,那些不起眼的棋子反而成为胜败的关键。”
韩玄道神情阴鸷,冷冷道:“慕容鹤此人,终是要除去的……只是此事要做的悄无声息,不可正面相斗……!”他摆了摆手,道:“此事回头再商议吧。小五,若无他事,明天晚上,我领你先去范府走一遭,有些事儿还是早些办妥为好,你这亲事,越早办成,对韩范两家也就有早一分的好处!”
韩漠忙道:“大伯,明晚只怕不成!”
“为何?”
“秀公主让我明晚去秀春宫。”韩漠只能道:“她的旨意,总不能违抗的。”
韩玄道眼中顿时显出奇异之色,“秀公主要你去秀春宫?”
韩漠只感觉韩玄道的眼神大不寻常,心中顿时有些发毛,不知道这位行事诡异的大伯又有什么想法,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韩玄道与韩玄昌对视一眼,都是露出怪异的神情,随即韩玄道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小五似乎为我们找到除掉慕容鹤的法子了。”
韩漠一脸疑惑,不懂韩玄道此话的意思。
韩玄昌却是一副担忧之色,缓缓道:“大哥,你是想……这只怕有些不妥吧?既然要和范家结亲,这条路子还是不走为妙!”
韩玄道淡淡道:“亲事定是要结的,但是秀公主真有那种意思,我们若不抓住机会,日后只怕不会有更好的法子了。”
韩漠机灵的很,韩玄道那怪异的神情,顿时让他有一种极怪的预感,心中一沉,只望韩玄道出的主意并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韩玄昌表情看起来有些为难,看了韩漠一眼,眼神中颇是不舍之色。
“小五,慕容鹤能够在京城里混的风生水起,靠的是背后的两座山。萧家重视慕容鹤,一来是慕容鹤手上确实有一些兵权,但最重要的却是他们想利用慕容鹤来对秀公主形成影响……!”韩玄道凝视韩漠道:“秀公主或许真的迷恋慕容鹤,所以慕容鹤自持秀公主撑腰,在燕京嚣张跋扈,做了不少恶事,如今有个机会可以打掉慕容鹤背后这根柱子,小五,你可愿意去做?”
韩漠勉强笑道:“大伯,不知小五要做些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儿直突突。
“让秀公主离开慕容鹤!”韩玄道肃然道:“只要秀公主心中没有慕容鹤,慕容鹤的这根柱子就算倒了,如此一来,慕容鹤就会很好对付。”
韩漠硬着头皮道:“秀公主既然喜欢慕容鹤,要让她离开慕容鹤……这个实在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