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明白,诸位未必是厌恶韩漠,只是对西花厅感情深厚,都在为西花厅的前途考虑而已!”韩漠缓缓道:“西花厅在公颜老手下,所向披靡,显赫一时,人人敬畏。诸位想必是怕我年轻不懂事,而且韩漠又不曾在暗处做过事情,对这里的规矩不懂,不晓得条陈,所以诸位对韩漠是否能领导西花厅有所怀疑。”他眼中闪着犀利的光芒,正色道:“这一点,韩漠也曾问过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带着诸位走出目前的低谷?自昨日圣旨下达后,直到刚才走进这间院子之前,韩漠一直都没能找出答案,但是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对诸位说,韩漠不才,却也愿意带着诸位做些事情,即使不能再显公颜老时代的辉煌,但也绝对不会坠了他老人家的名头!”
“大人以何来说这样的话?”憨小子李固淡淡问道,他的眼神很明确地表示出对韩漠的不信任。
韩漠伸手指了指“二十一条”竹板,又指了指场中诸人,淡淡道:“就凭我所看到的这些!西花厅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二十一条却依旧悬挂如此,诸位亦能留守在此,可见西花厅的魂魄并没有散,他还吸引着你们这群忠诚的勇士留守在这里,韩漠以为,只要魂魄未散,就总有希望的。”
众人神情肃然,都是看着韩漠。
“既然诸位有心留守西花厅,那么诸位自然是将二十一条戒律牢记心头的。”韩漠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平静地道:“韩漠既然坐上了厅长的位置,即使诸位心里并不认同我,但是我还请诸位牢记,西花厅的权威不容亵渎,大家可以对我有意见,但却不能违背公颜老当年定下的规矩。若是诸位有违戒律,韩漠的资历或许奈何不了你们,但是这上面明明白白写下的规矩总还是能够治你们的。”
裴英侯立刻道:“一切全凭厅长大人吩咐!”
其他众人左右看了看,也都抱拳道:“一切全凭厅长大人吩咐!”
韩漠神情依然严峻,道:“今日只是和诸位见见面,也不过是想通知一下诸位,诸位闲的太久,韩漠总是要找些事情给你们做的,所以……你们要做好准备,切莫因为长时间无事可做,而生疏了你们的本事!”
众人听说有些要做,顿时都露出兴奋之色,公输全立刻道:“厅长大人但请放心,我们十三个人虽然闲了多年,但手上的本事还没有丢,大人但有吩咐,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韩漠微微一笑,挥手道:“既然如此,那日后便要仰仗诸位了。罢了,你们先下去歇息吧……裴主事,你且留下,我有话问你!”
裴英侯拱手道:“是!”
其他众人都是一抱拳,纷纷退下。
韩漠站起身来,松了松筋骨,才笑道:“裴主事,公颜老当年便是坐在这里发号施令的吗?”
裴英侯笑道:“正要向厅长大人解释!”往左边一指,道:“那便是大人的卧室……当然,大人可以随意进出西花厅,不在这里歇息也无妨,那里是当年公颜老歇息的卧室,公颜老一年倒有大半年是呆在西花厅之内的。”做出请势,道:“大人且看,那边是大人办差的地方!”
韩漠左右看了看,正厅之内,左右各有一扇门,都是漆黑颜色,看起来古朴素雅,已是有些年头了。
韩漠缓步走到右边门前,只见房门上了锁,裴英侯立刻上前取出钥匙打开,推开门,叹道:“这扇门已经有四年没有打开了,若非大人今日到来,亦不知何时才能重开此门!”
韩漠“哦”了一声,抬步进去,只见是一个很宽敞的房间,不过屋子里的摆设并不多,一张大大的黑色桌子,桌子后面摆放着一张大椅子,桌上放了笔盒,盒子里插着几支毛笔,笔盒旁边又一个砚台,也就这两样东西而已。
除此之外,房间左角放着一张小几,旁边有两张小凳子,小几上放着一副围棋,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字,却只写着一个大字。
“宁!”
除此之外,整个屋内再无一物,显得颇有些空空荡荡,更有一丝阴寒冷寂。
……
“这就是公颜老办差的地儿?”韩漠有些不敢相信,曾经令人闻风丧胆的西花厅厅长办公室,就是这样一个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地方。
裴英侯欲言又止,微一沉吟,才缓缓道:“卑职冒昧,敢问厅长,是否真的想知道公颜老办差的地方?”
韩漠皱起眉头,瞥了裴英侯一眼,问道:“你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吧?”
裴英侯道:“公颜老之后的几任厅长,来到这里,从未关心过究竟哪里是办差地儿,即使是这个屋子,他们进来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进来过!”
“我不是他们!”韩漠淡淡道。
裴英侯正色道:“请大人恕卑职冒昧,有些话,以卑职的身份,本不该询问大人,但是……但是我想让大人明白,如今大伙儿留在西花厅,无非是感念公颜老当初的恩惠,想保护着公颜老花费毕生心血而留下来的这些东西。大人若是真的不嫌弃如今的西花厅,真的想在这里带着我们做事,卑职可以向大人解释西花厅的一切,如果大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