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淼瞳孔收缩,似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惊道:“难道……难道你就是韩玄昌?不会,绝对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韩玄昌淡淡笑问。
“韩玄昌已经被黑老鼠杀死,连头盔都……!”叶淼忽然意识到什么,身体发冷,醒悟道:“难道回去的那群黑老鼠,不……不是真的?”
“看来你并不笨!”韩玄昌叹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冒险赚你出城,想不到你目空一切,贪功心切,竟是如此轻易就中计了。”
叶淼现在正是后悔的要命,悔不该没有听部将的劝说,事已至此,已是无话可说。
“收缴兵器,迅速向翰叶城西门挺进。”韩玄昌吩咐下去,韩家军立刻集合军阵,这一场不费吹灰之力的大胜,让他们更是士气旺盛地向翰叶城开拔。
……
翰叶城内。
叶无逊听闻叶淼领着两千守军从西门出城,欲要突袭韩家军,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来,惊得左右慌忙上前扶持。
半响过后,他悠悠醒转,满堂的人都是黯然无比。
“老夫还死不了。”叶无逊撑着坐正身子,问道:“那头蠢猪可有消息回来?”
他口中的“蠢猪”,自然是指叶淼。
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上前禀报道:“大宗主,大公子那边没有消息,不过……不过……!”一时却不敢说下去。
“说!”叶无逊厉声道。
那人只得道:“不过萧家的军队已经抵达正门,摆下了阵势,而苏家的军队,也已到达北门外不到十里处驻扎。”
“什么?”叶无逊大惊失色,他抬头望了望门外,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似乎预示着叶家的命运也开始走向黑暗。
萧家和苏家抵达城下,那就是说明,这两路的黑老鼠都没有得手。
“刚刚得到飞鸽传书,易北河那边的世家军似乎也得到黎谷关被攻破的消息,强渡易北河,吴家的军队已经退回了蓝田城。”大长老在旁一脸苦相:“此时只怕蓝田城也被世家军围了起来。”
叶无逊腾地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宝剑,拔出寒冷的长剑,剑锋寒气袭人,冷光幽幽,铁青着脸道:“一群贱民,是他们毁了我们叶家!”
他只以为是各县各府的百姓暴动,反水叶家,这才导致叶家的溃败。
人群中立刻有一人奉承道:“大宗主说的是,都是那帮贱民,等此事一过,必定要好好惩处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叶家的厉害。这些年来,我们叶家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叶无逊那一双阴沉的眼睛顿时盯在他的身上,目光竟是充满怨毒之色,冷笑道:“你说什么?”
这人是叶家的旁支子弟,见大宗主神情不善,心中一凛,暗暗后悔不该奉承,冷汗从额头冒出,颤声道:“大宗主,我……我是说那些贱民该……该死……!”
“他们确实该死!”叶无逊提着宝剑,缓步走向这人,冷冷道:“不过有些人却更该死。叶剑,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已经老糊涂了,你是不是觉得老夫不分好歹没了辨别是非的能力?那帮贱民,背弃我叶家,自然是罪无可恕,可是能有今日,你们这帮人难道没有责任。”
他走得很慢,每走一步,众人都是心头一震,靠近之人都纷纷后退,将那叶剑晾在中间。
叶剑如同筛糠子,全身发抖,在叶无逊冰冷的目光下,却是不敢动弹。
“叶剑,这几年来,你霸占了多少田产,欺凌了多少女人,就连那些商户,你也盘剥了大笔的银子,你以为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叶无逊紧握宝剑,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一个月前,你抢了两个女人,还将她们家人杀了个干净,这事儿你自以为做的隐秘,可是知道的人却是多如牛毛。正是你们这般无法无天,才弄得民生怨道,我问你,你该不该死?”
叶剑“扑通”跪倒在地,颤声道:“大宗主……大宗主……我……!”见到叶无逊提起长剑,嘶声喊道:“大宗主饶命啊……!”
叶无逊眼露杀机,冷笑道:“我们叶家灭亡在即,你就先行一步吧!”锋利的长剑顿时便刺穿了叶剑的胸膛。
四周众人惊呼出声,一时都噤若寒蝉,生怕反复无常的大宗主将怒火迁怒到自己身上。
大长老叹了口气,挥手道:“还不将他拖下去!”当即便有人上前将叶剑的尸体拖了下去。
叶无逊杀了人,怒火似乎消减了一些,握着宝剑回到座中坐下,喘着气,扫视中人,冷冷道:“叶家就是毁在你们这帮人手里。如今大兵压境,你们谁也逃不了,可怜祖上的基业,就这样葬送了。”
直到此时,他兀自不能反省自我,将责任都怪则到别人的身上。
大长老沉声道:“大宗主,如今怪责谁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要守住翰叶城。虽然我们兵力薄弱,但是物资足够,竭力死守四门,世家军只怕也不会不计伤亡强攻四门。只要守住一两日,打退他们几次进攻,到时候就可以和他们议和,总要保住叶家的血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