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韩漠的灵敏度自然是远远低于怪鲛,怪鲛剧痛之下,认准韩漠是它的敌人,撇开一切,就是想将韩漠撕咬成碎片。
韩漠自知此事形势危急,向侧面划去,那怪鲛说到就到,韩漠只划出两下,怪鲛已经近在身边,对着他的肩头只咬过来。
韩漠面色巨变,欲要躲闪,那怪鲛的速度实在是快,拼尽全力,仍旧被怪鲛撕下一块肉去,肩头顿时剧痛难忍,他咬着牙,在这一瞬间,提着长枪的手臂猛地一发力,枪尖生生扎进了怪鲛的右眼珠子里,顿时戳瞎了怪鲛的一只眼睛。
也不知是韩漠的气势感染了一直惊恐的采蚌人,还是因为东海人骨子里的顽强迸发出来,两名采珠人在这一刻,竟然各自拿起浮在水面上的长枪,一起喊道:“五少爷,我们帮你!”长枪齐齐扎向怪鲛,更有一支长枪扎进了怪鲛的另一只眼珠子里。
怪鲛顿时两只眼珠子都被戳坏,生生变成了瞎子。
……
“你们小心一些!”韩漠忍着肩上的剧痛,高声叫道,然后以扎入怪鲛眼中的长枪为牵引,靠近怪鲛,翻身再次爬上了怪鲛的脊背。
他的肩膀在流血,海水中含有盐分,伤处一浸海水,更是说不出的刺痛,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伤口处爬动。但是韩漠明白,虽然怪鲛已经受伤,但是这个时候的怪鲛更是凶猛,自己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要丧生在这头已经被彻底激怒的怪鲛口中。
怪鲛果然是被彻底激怒,浑浊血红的海水被捣的大浪淘起,它的尾鳍也狠狠地一甩,正打中一名采蚌人,那采蚌人被打的在海面上飘出许远,一口鲜血喷出,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韩漠翻上怪鲛的脊背,重新抓住那刀刃已经深入怪鲛体内的刀柄,怒吼道:“死去吧,畜生!”他两腿夹着怪鲛背脊,左手五指已经在怪鲛的身体上戳出五个血孔,五指深入其中,紧紧扣住,而另一只手紧握刀柄,利用《长生经》所积攒起来的气力,咬着牙齿,拼力向下拉。
他的力气已经足够让大刀在拼命挣扎的怪鲛背脊拉开口子。
怪鲛那厚实的皮肉在大刀所过之处,左右分开,体内的鲜血从刀口处直往外喷射,溅的韩漠全身上下鲜血淋漓,那英俊的脸庞布满殷红的鲜血,乍一看去,极为狰狞恐怖。
两条船上目睹这一切的人,惊恐之中带着刺激,担忧之下带着钦佩。
最让大家感动的,是大家知道五少爷不顾自身安危跳下海中,绝非为了出风头----没有人会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去出这样完全不能出的风头。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救下这些采蚌人,为了这些在贵族眼中地位卑贱的珠民。
人心的收服并不容易,但是韩漠今天的表现,足以让许多人对他感恩戴德。
能够珍视别人的生命,别人自然会从心骨子里感激。
作为一个贵族子弟,能够为卑贱的生命而不顾及自己尊贵的生命,这在贵族眼中看来虽然有些傻,但却不能不去尊敬,而在卑贱人看来,那无疑会将韩漠归属进自己的一方。
韩漠的这一举动,非但会让他受到大家的敬重,即使是整个韩家,也会因此受益。
怪鲛显然已经筋疲力尽,但兀自在拼命挣扎,它却不知道,此时愈是挣扎,韩漠的刀子也就拉得越快,而它也会死得越早。
一条巨大的血口子在怪鲛的背脊蔓延,也只有韩漠这样的力气,才能做到这一点,而怪鲛体内的鲜血直往外涌,血液的流失让怪鲛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气力也越来越弱。
海面上满是血水,海风中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坐在船舷边看戏的萧同光忍不住呕吐出来,他带着冷漠的表情望着尚在与怪鲛搏斗的韩漠,眼中闪烁着隐晦的杀机,心中暗暗嘟囔:“这臭小子,怎不被怪鲛撕咬成碎片?”
等到一切都静止,怪鲛再不挣扎,只是浮在水面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随即都欢呼起来。
韩漠伏在怪鲛的尸体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虽然那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他都有股想吐的感觉,但是他现在只感觉浑身乏力,就想好好歇息一下。
……
……
曹殷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人鲨搏斗,手心都已是汗水,望着匍匐在怪鲛尸体上的韩漠,他的眉角跳动,不知是喜是忧,半晌才轻轻叹道:“遇事冷静,下手果断,韩家子弟……果然厉害!”
“侯爷过奖了!”韩玄昌也是大大松了口气,脸上带着震惊后的赞赏。
他确实值得骄傲,在最危急的时候,是韩家的人出手,而且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他打心里感到骄傲。
“把他们都拉上来,伤者赶紧治伤。”韩玄昌吩咐下去:“没有受伤的,先歇息一下!”
下面的人赶紧传令将采蚌人都拉上来。
韩漠上来时,所有的人都振臂欢呼,为他们的五少爷欢呼,为他的勇敢欢呼。
韩漠全身上下血水淋漓,他脸上因为血水的凝固而显得异常狰狞,只是对着萧同光笑了笑,瞧见萧同光眼中划过的失望之色,笑眯眯地道:“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