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我又不明白了。”韩漠眨了眨眼睛:“我韩家是东海郡第一世家,家资殷盛,可不缺银子。”
关少河更是压低声音:“韩家若是想独善其身,守着东海一郡,自然不缺银子。可是韩家若是想雄霸燕国,掌握燕国六郡,那可就需要大量的银子了。”
韩漠霍然站起,指着关少河沉声道:“好你个关少河,竟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反话。我韩家忠君爱国,天下皆知,你这样说,难道是要诬蔑我韩家要造反?我现在只要一句话,便能将你送到大狱里,你信不信?”
关少河却是镇定自若,淡淡笑道:“五少爷自然是有那个能耐的,可是少河自信,五少爷不会那样做。”
韩漠冷笑道:“有时候太过自信不是好事。”
“可是若没有自信,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事。”关少河平静地道:“要做大事,就得有气魄。五少爷,你方才怒打小阎王,那是有胆识的人,少河敢打赌,五少爷日后必成大器。”
“哈哈……!”韩漠笑了起来:“关少河,别以为拍本少爷两句马屁,本少爷就不和你计较。今日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这事我就不放在心上,日后若是提及,可别怪我韩漠不留情面。”一甩衣袖,迈着步子走到门前,打开门,看也不看关少河,径自出去。
关少河见到韩漠离去,嘴角反而露出笑意,喃喃道:“若是无心,为何又不追究?五少爷,你年纪轻轻,倒是很深的心机。嘿嘿,我就在贸易行等着你的到来。”坐回位子,伸出指头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下“唯财不破”四字,旋即呵呵一笑,拂袖擦去。
韩漠出了门,见到一桌人已经醉了十之七八,就连韩源也是醉话连连,当下上前叫停众人,叫过酒楼掌柜,让他派几名伙计将醉酒的人送回府去,自己背了韩源径自回府。
韩漠的吩咐,在酒楼自然是如同圣旨一样,当下吩咐伙计将各家公子送回府,好在这些人都是常客,也都知道各人身份,伙计一一送回。
韩源醉酒,自然不能送回东府,韩漠只得将他偷偷背回自家花园中,服侍他睡下,又派韩青过去东府通知,就说四少爷在西府睡下了。
次日一早,韩漠尚在梦中,就听韩青焦急的声音道:“五少爷,五少爷,老爷唤你去哩。”
韩漠醉眼朦胧,瞧见韩源尚在一旁沉睡,起身问道:“知道老爹为何叫我不?”
韩青苦着脸,点头道:“黑阎王上府里来了!”
【黑阎王】
韩家东府正厅内,韩玄昌正陪着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茶虽早已上来,可是那名官员却是一脸阴沉,冷着脸,不理不睬。
这官员年近五十,身形粗壮,脸庞黝黑,那一双眼睛呈倒三角形,一看便是一位刁钻阴毒的人物,正是东海郡郡守萧幕瓒。
萧幕瓒一大清早带着几名衙差拎着杀威棒跑到韩府,韩玄昌还没弄清楚是何事,他便嚷嚷着要叫出韩漠来,弄得韩玄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一面派人去叫韩漠,一面请萧幕瓒到正厅入座,吩咐下人上茶来。他虽然对萧幕瓒没什么好印象,但是萧幕瓒毕竟是一郡之首,而且身后的背景复杂,只能虚与委蛇,尽可能地保持着笑脸。
“郡守大人,你一大清早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韩玄昌微笑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事情?事情可大着呢。”萧幕瓒翻着三角眼,冷笑道:“韩大人,你们韩家还真不愧是东海郡第一世家,韩家子弟横行乡里,目无法纪,你也不好好管一管,本官今日前来,那是要替你管管儿子。”
韩玄昌一听,心里顿时老大不高兴,他也是一个极要脸面的人,萧幕瓒这话听在他耳中,那就是直指自己教子无方了,忍住气,淡淡地道:“郡守大人这话从何说起?我韩家向来家规森严,对族中子弟从严要求,即使是犬子,那也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何需郡守大人前来管教?”撇了萧幕瓒一眼,道:“郡守大人,昨日渔民们可又是派了代表与下官诉苦,商税高涨,渔市大跌,老百姓可是有些怨言啊。”
萧幕瓒看也不看韩玄昌,淡然道:“韩大人,这事回头再议。上次我也对你解释过,如今朝廷要用银子,咱们东海郡资源丰富,自然要能者多劳,那是要替圣上分忧的。庆商在咱们燕国大把大把挣银子,总要出点血的。”
“郡守大人,出血的可不是庆商,是我东海百姓。”韩玄昌正色道:“你这样做,东海百姓可是没有活路的。”
“韩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萧幕瓒冷声道:“是说本官残酷暴虐了?本官是朝廷的官,不是你韩家的官,本官要一心为朝廷办事的。至于那些闹事的渔民,我听说带头闹事的是你韩家旁支,你们韩家不好好管一管,却要质问本官,嘿嘿……韩大人,你也未免太过欺人了吧?”
韩玄昌平日里行事算是谨小慎微,此时却也不禁心中气愤,拱手道:“下官不敢。只是这税收的事儿,郡守大人还是再三思量一番。东海人的性子野,闹出民变了,对你对我都没什么好处。”
萧幕瓒森然道:“韩大人,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