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阿莲向来心善。”否则也不会把明显是拖累的三人带上山。
静默了一瞬,皇帝才开口,“朕明白你的意思。”
琅琊长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瞒不过皇兄,别人不知道,咱们还不知道太子本性吗?他不坏!”
“就是糊涂!”皇帝淡淡接口。
琅琊长公主觑一眼皇帝的脸色,慢慢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若他身边都是良师益友,就是想犯糊涂也不容易。”
这几年太子依旧没长进,皇帝的失望日益加深,看得他们这些人发慌,若是端王真的比太子好上许多,他们也就认了,可端王与太子也就是五十步别笑百步。
是以在琅琊长公主看来,无论是从利益还是情感上考虑,她更想太子上位。
“朕给他选的先生和属官难道不是好的。”
“人心易变,当时看着好,现在再看怕是未必。臣妹和皇兄说个家丑,小语那奶娘当年我费了多少心思寻来的,可哪想到她会偷小语的小玩意儿,打量着小孩子丢三落四,就是少一两件我们也查不出。皇兄不妨也查一查,有没有那调皮的带坏了太子。”这种话也就是琅琊长公主可以开口。
为人父母,总是不愿意把孩子想的太过不堪,琅琊长公主给皇帝寻了借口。到时候再去一查,水至清则无鱼,东宫那么大的班底,能没一两棵老鼠屎,不管大小,挑出来,就是太子糊涂的遮羞布。
至于太子妃,不必她刻意去提,她一个做姑母撺掇着弄死侄媳妇,多坏形象。只要皇帝去查了,还怕没有太子妃的把柄,到时候她和泰平公主推波助澜一番,水到渠成。
辛辛苦苦把太子拱上去了,然后让太子妃骑在她头上拉屎拉尿,琅琊长公主没这么善良。
又坐了会,琅琊长公主告退,只宫门口遇上泰平公主。
姑侄二人交换了一个神色,略略说了几句闲话便道别。
☆、 没有标题
琅琊长公主的话,叫皇帝百般滋味在心头。正不解何味时,泰平公主进来了,不由得,皇帝就想起被揍得满身伤躲在东宫的太子。说实话,皇帝闻讯后,完全没有心疼,只有痛快。这个混账东西,委实该打。可若是他动手,传出去,必会引得人心惶惶,泰平公主动手就没这顾虑了。
想到这里,皇帝便升起一股扼腕来,泰平收拾太子,一半是打给他看的。惜乎女儿身,否则哪有如今的糟心事,他都这把年纪了,还得操心身后事。
皇帝还在惋惜呢,他那彪悍的闺女就开炮了,“我打了太子,太子都不曾有怨言,太子妃倒是怪起我来了,还在太子跟前说我好狠的心,不心疼太子。”泰平公主进宫的早,皇帝还在上早朝就拐去东宫看了看被揍的太子,太子妃就撞在枪口上了,抱怨的话被听了个正着。
“夫妻一体,她也是关心则乱。”
泰平公主冷哼一声,“她要真心疼太子,就劝着点,也不看看她干的那些事,尽给太子抹黑了,她还有脸怪我。”
皇帝不吭声了。
“昨日她闹了那么大的笑话,还不知悔改。马上就是年节,我是真怕她再胡言乱语,东宫那名声还能听吗!遂我想着,不如让她称病不见命妇为好,省得她口无遮拦。”
皇帝道,“如此也好。”后宫没有皇后,他这个做公公的也不好训斥儿媳妇,就是能也太打太子的脸,这种打老鼠怕伤着玉瓶的心情委实不妙,尤其他儿子都挨了揍,“你母后的生忌要到了,令她抄写金刚经以示孝心,顺道也静静心。”
太子妃被变相禁足还要抄写经书,这样的惩罚着实说不上重,可这就是泰平公主要的结果。皇帝心有不甘,下一次他自然会想办法找补回来。
“也不知她能不能吃一堑长一智?俗话说家有贤妻夫兴旺,再对不过的理。”说到这里,泰平公主就像皇帝抱怨,“当年我就说她配不上王妃之位。”
皇帝叹气,“世事无常!”
当年英烈亲王还在呢,太子从小就不出挑,有权有势的人家也不舍得嫁闺女,穆家那时候差强人意,太子妃又是太子自己相中的,况也没现在这么荒唐。他想着有兄姐照顾,就是王妃条件差点也无碍不是。没得棒打鸳鸯了,太子看不上新王妃,糟蹋好姑娘。
“昨日之事不可追。”泰平公主神色郁郁,“阿杞的婚事,您可不能再这样了,一个穆氏就够人受的了,再来一个这样的,东宫的日子还得乱成什么样。”
皇帝抽了抽嘴角,“人哪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太子妃时常传召楚家的姑娘进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家的家教倒是不错,出身也尚可,做正室不够格,况也劝不住太子妃,做个侧室倒还使得,可偏偏她是太子妃外甥女。”
这种事皇帝还真没留心,颇有些诧异。
泰平公主正色道,“父皇别觉得不过是个女孩儿,多大的事。外头隐隐约约就有那楚姑娘是冲着正室之位去的流言,不过是还未成气候,我才没告诉您,可传多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