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狗很是委屈:“我给你放风,看见赵富贵可是跑过来的,你让我怎么一次把我说完?不对呀,赵富贵还没过来呢,你这忙乎给谁看?”
齐二狗看见楚非手头并没有闲下来,对他的这种“偷懒”感到莫名其妙。
既然要偷懒,为啥还要这么认真的做活,话说,这草屋里的草捆以前没这么多,难道楚非真的在认真劳作?
“人在做,天在看。赵大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们还不要多干点儿吗?”
说话间,楚非也没有放下手头的工作。
齐二狗看着这样的楚非有些恼火。
“赵富贵对我们哪里好了?每天那点儿钱,连饱饭都吃不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赵大人呢?你也不想想,要不是赵大人,我们现在还在挨饿呢。”楚非停下手头的工作,对着齐二狗埋汰道。
就在齐二狗想要说出“有病”二字之时,草屋外面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所谓剧烈,只是为了强调门外有人,且不用多想,定是那赵富贵到了。
随即,赵富贵推门而入,但要说进来,怕是肚子先进。赵富贵身上穿的全是丝绸衣裳,腰间的翡翠玉石着实的大,竟然没有被那大肠肥肚遮掩住。
这草屋门也是大了点儿,竟然以赵富贵的身材能够横横的走进来。
赵富贵看了一眼齐二狗,眼中全是恼怒,但若是让他知道,这少年平常都是“赵胖子”称呼他的话,他恐怕现在就拿了藤条抽了上去。
但今天他也是着实高兴,因为门口听见两个年轻人的说话,他也是知道了,这个叫楚非的小鬼头真就是个实在老实的人,他就喜欢这样的人。
为啥?
因为好骗,因为干活勤快并且要钱少,说白了,这种傻子只要给点甜头,让他为自己抹脖子估计都不是问题。
“你这孩子干活真是勤快,好好干,我赵某不会亏待了你。”
赵富贵看着楚非,心里乐开了花。
“赵大人可别这样,您能赏我口饭吃,我就心满意足了。”
楚非听见赵富贵夸他,赶忙上前跪地磕头。
这话,再配上这动作,可是把赵富贵高兴坏了,赶忙上前半蹲着拍着楚非的肩膀,之所以是半蹲着,也是因为他太胖,完全蹲不下来。可这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难得遇见这么个傻子。
赵富贵肯定是高兴坏了,手劲儿也是足了点儿,愣是啪的一下,把楚非拍到趴在了地下。
“楚非!”赵富贵高兴劲还没过,忽然被齐二狗这么一喊下了一大跳,这才发现楚非已经爬倒。
他想把楚非扶起来,但他根本够不到,只能由着齐二狗上前。
齐二狗将楚非翻过来,登时愣住了。
赵富贵也愣住了。
楚非没愣住,是昏过去了,并且是口吐白沫的昏过去了。
“这怎么回事?”赵富贵忽然慌乱起来,他哪见过这个,一下子懵了。
“楚非肯定是干活干得太快了,这么大热的天,在这草屋子里,这哪吃消?完了完了,楚非这回凶多吉少了,要出人命了。”齐二狗晃动着昏过去的楚非,哭喊着说道。
“谁让这傻帽干活那么快?这跟我没关系,赶紧把他给我拖走,赶紧拖走。”赵富贵吓得就往外面跑。
但他并没有跑出去,齐二狗一把抱住了他的右腿,他的胳膊环上一个圈也没有赵富贵的一条腿粗,但现在他只能拖住赵富贵。
“赵大人啊……我们……我们签的可是活契……也就在您家干个个月的,您这话说的可不对呀……”
“您要是不管……要是我兄弟真就死了……”
“我……我就去县衙告你去……”
“我听说最近秦律上面说,租赁什么的有权干什么来着……”
“我不管了……我要去告你去……”
齐二狗哭声越来越大,内容也是越来越严重。
赵富贵被这么一通乱说,脑袋都大了,登时想起了前不久闹得沸沸扬扬的秦律,说什么奴役制间接性改革,什么租赁制,什么租主对什么被租人什么权益什么的,反正严得要命。一下子冷汗出了半身,更是想跑了,但他的大腿被齐二狗狠狠的抱着,根本挪动不了一步。
“赵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个月您一分钱也没给我们,我们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你说我们可咋整啊。”齐二狗坐在地上,右手抱着赵富贵的腿,左手抹着眼泪。
赵富贵被这一句话忽然点了亮,赶忙把手伸进胸口从里面拿出一袋子钱,扔在了齐二狗身前,说道:“拿这钱赶紧看病去,赶紧去……”
齐二狗看着钱,却并没有松手,而是更加用力的哭喊着说道:“赵大人啊……现在不是钱的问题,您说要是我兄弟没了,我要这钱干啥呀?”
齐二狗说话间,居然无意识的松开了右手,双手擦着眼泪。
赵富贵忽然感觉到大腿没了阻力,也不管齐二狗啥时候反应过来,撒腿就跑,头也没回的说道:“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