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所有熟识的官员。这些身着戎装的军官看见一个女人,一个杂务修女模样的人来到候见室,都感到十分惊奇。她在身上裹了一条长长的黑纱,显然是为了不让人根据衣着认出她的身份,这样一来,她就像一个苦修赎罪的平民寡妇。
公爵的仆人准备把她赶出去。她往下一跪,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长长的念珠,念念有辞地祈祷起来。她就用这样的姿态等候公爵出来。不久,公爵的首席内侍过来搀她起来。这时她先不作声,把一枚极为精美的钻戒拿给他看,然后说:“我以圣母的名字起誓,我决不向公爵阁下祈求任何施舍。看到这枚戒指,公爵大人就知道我是以谁的名义来这里的了。”
这些话使得公爵极为好奇。他匆匆忙忙结束了与两三位头等贵宾的谈话,把他们打发走。然后,他以地道西班牙式的高雅的礼貌,请求那些军官允许他先接见一个完全陌生的修女。
杂务修女一进公爵的工作室,看到房里只有她与公爵两人,便跪倒在地。
“斯科拉蒂卡修女不幸之至。似乎整个世界都要与她为敌。
“她让我把这枚精美戒指交给大人您。她说您知道在她变得不幸之前送她戒指的人。靠这个人的帮助,您可以获准派遣某个心腹去探望斯科拉蒂卡修女。不过,她关在死牢里,要去看她须得到大主教的特别批准。”
公爵认出了钻戒。虽然年老了,他仍然激动万分,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来:
“你说,你说,罗莎琳德关在哪家修道院?”
“圣-佩蒂托。”
“派你来的那个人的吩咐,我一定照办不误。”
“我的使命只要引起了上面的怀疑,我就完了。”
公爵迅速扫视了一下书案,拿起一帧钻石镶边的国王画像,说:
“这幅神圣的画像,你永远随身带着,就有权在任何时候晋见陛下。这一袋钱,你交给被你称作苏奥拉-斯科拉蒂卡的人。这一袋小点的是给你的,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会得到我的保护。”
好心的修女接过钱袋,倒在一张桌子上数起金币的数目来。
“尽快回到罗莎琳德身边去。别数了。甚至我都要考虑把你藏起来。我的内侍会领你从花园里的一张门出去,坐上我的马车,到城市的另一端。你小心隐藏好。明天中午十二点到两点钟,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到我的阿莱纳拉花园来。那里的人都是西班牙人,靠得住。”
公爵再度出现在军官们面前,向他们表示歉意,但他那惨白的脸色早把歉意表示了出来。
“先生们,有一件紧急事情,使我不得不立即出门。我只能明早再接待诸位,并感谢诸位的光临。”
瓦加公爵立即来到王后的宫殿。王后一见到她从前赐给罗莎琳德的戒指,眼泪就不住往下掉。王后一起与瓦加公爵去见国王。他看到公爵神色不安,很是关心。到底他是个英明的君主,最先提出了理智的意见:
“千万不要引起大主教怀疑。即使杂务修女不用我的画像做护身符,躲过了大主教的密探,也要注意这一点。现在我明白了两星期前大主教去他在xxx地方‘茅屋’的用意。”
“如果陛下许可,我将派人封锁港口,禁止所有去xxx地方的船只出港。登船的人将被带到俄福城堡,他们在那里会受到很好的对待。”
“去吧。安排好了再来报告。”国王对他说“塔律西(堂-卡洛斯的首相)不喜欢这类特殊措施,因为它们容易招来议论。不过我不会跟他说的。他对大主教已经够恨的了。”
瓦加公爵向副官下达了命令,然后又回到国王身边。王后刚才昏了过去。国王正在照料她。王后有副慈悲心肠,她想,假若杂务修女进公爵府时被人发现,那么罗莎琳德就会被人毒死。公爵好言相慰,终于使王后完全放心。
“幸好大主教不在那不勒斯,目前刮的是东南方向的热风,坐船去xxx地方,至少要两个钟头。大主教不在那不勒斯时,由议事司铎锡博代行大主教职务。那是个严厉得冷酷无情的人。不过,没有上司明确的命令,他是不敢擅自处决人的。”
“我要打乱大主教的部署。”国王说“我把锡博司铎召到宫里,把他一直留到晚上。这家伙的侄子杀死了一个农民。星期天晋见我的时候,他恳求我开恩赦免他侄儿。”
国王走进理政厅,准备签发命令。
“公爵,你有把握救出罗莎琳德吗?”王后问道。
“与大主教这个家伙打交道,我还真没有把握。”
“塔律西推荐他去当红衣主教,把他从我们身边赶走,还真做对了。”
“对的。”公爵说“本来想让他去罗马当驻教廷的使节,把他从这里赶走。不过这家伙到了那边,搞起阴谋来比在这里更坏。”
这番简短的谈话之后,国王回来了。三人又商量了一阵。最后,公爵得到许可,立即去圣-佩蒂托修道院,以王后的名义,了解比西亚诺亲王家据说已死的罗莎琳德的情况。去修道院以前,公爵去会见了堂娜-费迪南达。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