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洛炀,我说,你不配让我喜欢了!
一字一顿,字字泣血,易箫一颗心早已痛到麻木。
他好累,累到不知该以何种姿态来面对眼前的男人。
我不配,那谁配?郁宁珩,乔必熏,林枫,还是明兰辰?滕洛炀怒火滔天,紧咬着后牙槽,突然就笑了,你现在当他们是靠山,不会真觉得他们护得住你吧?
乔必熏这两天被他连累成什么样儿了就不用说了。
林枫本家在京城,这会儿才把目光放到上海来,目前正在上升阶段,滕洛炀现在有权有势的,要是暗中使什么绊子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明兰辰,被沈逍排挤得日子本就不好过,要是滕洛炀出手,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些人都这么照顾他,他怎么能给他们添麻烦。
易箫感到绝望而无力,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
他占了沈逍的位置,现在他让出来了,滕洛炀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们在一起七年结婚四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箫箫,你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吗?
承认喜欢易箫对滕洛炀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只是真话当成假话说,假话当真话说,真真假假,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易箫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滕洛炀,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见的?
我
想必你发现时,我已经走了很久吧。易箫平静道:我走的那天你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我挂断了。
易箫从来没有挂过滕洛炀的电话,那次不仅挂了,而且立马关机了。
发生这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大多会是,手机是不是被偷了,或者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滕洛炀却没有丝毫的担心,而是怀着对易箫莫大的怨气,继续耐心地陪伴沈逍。
说到底就是没把易箫放在心上。
就这样你也敢说自己喜欢我?易箫身体虚弱不堪,一颗心彻底寒透:冤枉我出轨,冤枉我陷害沈逍,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不听你解释。滕洛炀认识的易箫从没有歇斯底里过,但现在仅仅是这么平静的三言两语,也足以让他慌了神,箫箫,沈逍的事是个误会,我知道你不是不善良的人,那次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只要你回去和沈逍倒个歉咱们就翻篇了,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好过
易箫一颗早已被冻成冰块的心,像是突然被重锤敲击,碎了一地。
从头到尾,滕洛炀从来就没相信过他。
到现在,还要他去给沈逍道歉?
凭什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和从前一样好好过易箫喃喃自语,他下床一步步慢慢后退,像是想极力远离滕洛炀。
滕洛炀的一举一动都跟随他的节奏,对,和从前一样
易箫退到阳台,抬头看着天上明亮的星星,平淡的语气仿佛已经看开了一切,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了,滕洛炀,你真的还记得我们最初是什么样子的吗?
滕洛炀沉默了。
易箫迎着微凉的夜风,冲滕洛炀笑了笑:阿炀,这句话我应该当面跟你说的,再见了。
他不想留在滕洛炀身边,更不想被他威胁。
他的存在只会伤害到关心他的人。
没有任何意义了
阳台的护栏不过刚到成年人腰部,只见易箫说完这一句身体便往外栽,五层楼高,栽下去会怎样可想而知。
滕洛炀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什么都顾不上了,箭一般冲出去,在最后一刻拉住了易箫的手腕。
易箫毕竟是个成年男性,滕洛炀拉住他的那一刻自己差点也被拖下去。
他咬牙将人整个捞上来,自己也近虚脱了,却还是第一时间把易箫死死按在怀里,仿佛要将这副瘦弱的身躯融进自己的骨血中,只有这样滕洛炀才能重新感受到自己鲜活的心跳。
箫箫,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这话滕洛炀今晚不是第一次问,但他是真看不懂易箫了,他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刚才要是慢了哪怕半秒,结果会怎样。
易箫用力推开滕洛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浑身发虚,他不是不惜命的人,但这次他真的走投无路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我这个碍事的麻烦消失了你难道不是该高兴吗?
易箫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声嘶力竭,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完一般,滕洛炀,我不爱你了,不想纠缠你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你放我过一段属于自己的生活会死啊?
咖啡店老板,乔必熏,林枫,还有霍沉修,包括明兰辰都对他很好,滕洛炀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
滕洛炀带给他的记忆已经刻入骨血,一辈子都无法剔除了,他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最后为自己活一次而已啊,为什么就这么难?
可是,箫箫,我爱你,我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