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枝面露严肃:“好的,我没有意见——是虚无的力量让你们感觉到了这里有什么?”
砂金:“差不多吧,还有一点小小的经验。”
像是翅膀震动的声音随着肢体接触上忆泡的动作而出现在大脑中,连着两次,明明应该是很诡异的场景——尤其是将这声音和昏暗的、灯泡都已经快要彻底灭掉的废弃车站联系在一起之后,但是人心中却意外无法对此生出哪怕半分的恐惧或者警惕。
这种状态本身就很不对劲。
银枝是很有战斗经验的,和银河中的一切罪恶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他非常清楚当前这种情况意味着怎样层级的危险,于是骑士的长枪就这样在晦暗的光线下猛地刺出,对准了前方出现的生物。
在他眼中,那是一只纯美的呜呜伯,软乎乎,是非常纯洁的白色。
它的眼睛是垂泪欲泣的眼睛,带着一种可怜的、被冤枉被威逼的楚楚感。
呜呜伯发出了让银枝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儿发颤的音调,但是银枝握着枪杆的手并未松懈。
他问:“两位朋友,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流萤和砂金的声音在他左右两边先后传过来,但是说出的答案是同一个:“真蛰虫。”
银枝:“果然。”
他先前在列车上看到的那只真蛰虫,它就变成了呜呜伯的模样。
他此时的站位比起流萤更加靠前一点,长枪也确实已经到了和真蛰虫之间没什么距离的远近,于是银枝直接动手,没有给别人留下插手这场战斗的机会。
每一天都会被手帕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擦拭到闪亮发光的枪尖猛地扫开一道半月形的银白色弧线,它擦着真蛰虫体表的硬壳而过,在上面留下了一道乍一看并不非常显眼,但是在真蛰虫动起来后可以看出其深度的、杀伤力并不小的伤口。
枪尖上沾到了少许粘腻的、或许带着颜色但是在当前这样光线不足的环境下确实很难看清楚的□□。
银枝对此露出嫌恶的表情——他毕竟是个颜控。
“小心。”
砂金打了个响指,一层金色和绿色交织的护盾很巧妙地在那只真蛰虫长大表面参差不齐的血口张开的时候,覆盖在了三人身上。
真蛰虫吐出的腥臭的攻击、它那快速拍打着的鞘翅上头撒下来的致幻效果强烈的翅粉,还有那在虫皇尚未陨落的年代可以让有机生命、无机生命,甚至只是流水线履带上的一颗螺丝都产生“我是一只虫子,我要加入虫群,融入我的家族,成为其中一员”想法的传染性极强的孢子。
这些全都被及时地拦挡了下来。
银枝感慨道:“多谢你,朋友!”
砂金和这位说话习惯略微有些夸张的纯美骑士相性其实蛮好的。
他也挺擅长说那样好听的、夸人的话的。
“不谢,朋友,这是身为你队友的我应该做的。”
虽然存护的基石是已经没了,这下彻底从能够借来令使的力量变成了纯粹的、中等偏上还没那么能打的命途行者的水平,但是一只真蛰虫的一喷倒也不是太难拦下。
“小意思罢了。”
“你谦逊的美德是多么的高尚,我的朋友,我看到了纯美的光辉在你身上绽放!还有,我们的友谊之花也是如此!”
流萤混在这两个人当中,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格格不入。
如果是卡芙卡来这里就好了,她肯定能完美融入这种“美极了”的氛围,实在不行的话卡芙卡还能用“听我说,都给我闭嘴”把他们给压下去。
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银枝的长枪已经将那只真蛰虫钉死在了地面上。
它的生命力过强了,以至于就算此时枪尖已然将它身体的一半都给剖开,它的鞘翅仍然还在顽强地扑扇着。
“我们得处理一下它,否则它的翅粉会传播得更广,而这些黏液……也一样不是好东西,最好别让这里的人和这玩意打交道。”
流萤说。
身为格拉默铁骑的最后一员,她最清楚要怎样做才能对付这些虫子,这几乎是她从出生到几年前生命中唯一的目的、和唯一的意义。
流萤:“让我来吧。”
火焰从机甲的掌心中喷出,不多,就一簇喷得比较急促的火焰吞噬了地面上已经躺着的、垂死挣扎的真蛰虫。
火焰点燃了真蛰虫的内部,火焰很快将翅粉、黏液……全部燃烧殆尽,最后只剩下一具空空的壳子,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最后也变得焦黑了。
燃烧起来的那些黏液散发出了一些味道,转瞬即逝。
砂金觉得自己闻到了一点橙子的味道,很少一点,但是并非不存在,好像还有一点……其他热带水果的味道。
“这玩意的味道……让我联想到苏乐达。”
他低声呢喃了一句。
萨姆没有回头,但是流萤回答了砂金的问题:“嗯,是的,苏乐达里面有一些真蛰虫……的添加,所以艾利欧在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