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得急,自然不知马车内一位故人无聊地撑着下巴,逗弄着鹦鹉: “方才那人好生熟悉。听声音,像是哥哥?”
不是时鸣是谁?
鹦鹉橘绿人模狗样答: “你太想他!你太想他!”
时鸣: “……”
他被直白地戳破心思,恼羞成怒一般在鸟头上拍了一下,道: “就你知道!回去便拿你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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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生怕打包的猪肉冷掉,只好将其贴在胸口,用体温暖它。时府路途遥远,江行走了半天,方到西园前。
园子朱红大门紧闭,门房守在旁边,暗自打量他,问: “你是何人,干什么来的?”
汴京再见应会试
江行堪堪回神, 不确定问: “请问这里是西园吗?”
门房倨傲地点点头: “这里确实是西园。你要找我们主子吗?”
江行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拜帖,道: “是的,有劳。我找时鸣时公子。”
门房收下了拜帖, 微微惊诧了一瞬, 道: “主子今日一早便出去了,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江行心中留下两行泪。
啊?今日也太倒霉了吧?
他连忙问: “他需要多久才能回来?我可以等。”
门房道: “主子这些日子进宫去了, 估计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客人还是不要等了, 到时候再来吧。”
进宫……那岂不是跟在陛下身边?
江行倒抽一口气,心想阿鸣的身份还真是不一般啊。
听到十天半个月, 江行彻底绝望。他掏出怀中的炙猪肉,想了想又收回去, 失魂落魄地走了。
本来路上遇见好吃的,想买一份带给阿鸣。没想到阿鸣不在。就算交给门房,让门房递交,那也没用。
十天半个月啊!太久远了, 等阿鸣回来,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了。
到时候再买一份吧。
不过,阿鸣来了这么久, 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自己这般还是自作多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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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阿鸣,江行简直度日如年。终于熬过了这十天半个月,他火急火燎,又要往西园去。
在此期间,他奋发读书之余,也听闻了京中的一些时闻轶事。
譬如,前不久, 陛下的嫡亲兄弟被找了回来,就是那日江行遇到的晋王。
这位晋王爷身世凄惨。当年宫变, 他年方七岁,被贼人掳走,下落不明了十几年。
如今认回来了,竟然还少了条胳膊,看着怪可怜。陛下怜其流落民间之苦,对其宠爱有加,一回来就封了亲王,赐食邑,好不风光。
江行只是听旁人提了一嘴,心想这位晋王脾气还怪好的。
上次遇到,他非但没有为难自己,还放他走了。就是那个侍女实在烦人。
其他零零散散也听了一些,但江行向来听完便忘,没放在心上。他闷头读书,每天都累得很,哪有心思去八卦?
估摸着十天半个月过去,江行又带了点好吃的,去了西园。
这次阿鸣倒在了。门房没有拦他,很快就引他进去。
江行脚下匆忙,迫不及待地绕过回廊,去寻时鸣。
冰天雪地里,时鸣披了一件天青色大氅,立在红梅树旁,好不绮丽。
江行见不到阿鸣思之如狂,如今见到,反而近乡情怯了。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连步子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什么。许久,他才唤: “阿鸣。”
时鸣听到动静,果然快步上前拉他的手,欣喜道: “哥哥!”
结果这么一拉,时鸣被冰得一抖,道: “哥哥,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快进暖室缓一缓。”
江行被人带入暖室,只觉通体都舒畅了起来。他慢悠悠从怀里掏出一串冰糖葫芦,又让下人拿出方才搁下的羊汤,悉数推到时鸣面前。
他温声道: “路上遇见,觉得你可能喜欢,就买了。不过你来这么久,应该吃腻了这些东西吧。”
时鸣解下大氅,露出素雅的内里来。他往江行怀里塞了个手炉,又接过江行递来的吃食,道: “怎么会!这些市井小食我有许久不曾吃了。”
“汴京不比岭南姑苏,冬天是要冷一些。哥哥要多多保重才行。”
如今二人相见,竟毫无生疏,一如往昔。江行感慨,看着时鸣吃东西的动作,一时舍不得移开眼睛。他道: “长高了,也瘦了些。”
时鸣嘴上还沾着糖壳: “哥哥又胡说八道。我早就不长了,怎么可能再长高呢?”
粗略算算,离开姑苏时,阿鸣已经十八岁,如今几年过去,他二十有一,非说还能长高,确实没道理。
可是江行看着他方才站在红梅树下,时鸣身姿颀长,确实是比之前要高了一些。
江行无意争这个,笑哈哈道: “好,没长高,没长高。这几年,你过得如何?”
时鸣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