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卫长庚的询问后,他瞧着自己的右手,露出了一个虽然无力但很美丽的微笑。
“虽然感觉挺恶心的,但效果还行。”
“……你刚才剽窃了我的能力!”赝品这才恍然大悟。
“你偷了我的脸,我用点你的能力又怎么了?”
白典理直气壮地看着他。
“你之前问我,知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我当然知道了,你的能力是隔绝声波,所以当初在水疗室里,无论我多么大声呼救,值班室里的火棘也听不见……还有那次在墓地山谷,我和卫长庚互相指责听不见对方的声音,这不是明摆着么。”
事到如今,赝品已然无话可说,他唯有死劲揪住白典当做救命稻草。
“……放我走,否则我和他同归于尽!”
“不可能。”
卫长庚又拈出一朵火花:“你敢动他,我就把你的心脏烧成焦炭。”
“杀了我,你就不能继续当人了。”
有气无力的白典却异常冷静:“谁知道你下辈子会去什么地方,变成什么东西……也许你睁开眼睛,会发现自己还是一只水母,永永远远地生活在暗无天日的深海中。”
话音刚落,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就剧烈地颤抖起来。
白典捏住刀刃将匕首丢到远处,然后长舒一口气,安心地看着卫长庚向自己走来。
“你干得还算不错。”
将赝品打晕并捆绑妥当之后,卫长庚帮助白典靠坐在墙角,真心实意地称赞道:“辛苦了,擅自行动的账回头再算。”
“你就不能别说后面那半句?”
精神一放松,四肢百骸都开始疼痛起来。白典咳嗽了几声,揉了揉后颈处的腺体。
“刚才好疼啊,帮我看看那里怎么样了。”
“……”
卫长庚似乎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他伸出一根手指拉开白典的衣领,冷不丁地朝着脖子吹了一口气。
“你干嘛?!”
白典打了个哆嗦,有一股痒意从心底里翻腾上来。
“你衣服糊了,一层焦灰,看不清。”
卫长庚一本正经地抱怨着,又用指甲轻轻搔刮着白典的腺体。
白典哆嗦得更加厉害了,终于忍无可忍的将卫长庚一把推开。
卫长庚摊手:“这么敏感,那应该没啥大问题。”
相信他不会在这种要紧事上开玩笑,白典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那枚蜂巢,像是捧着一颗刚从身体里掏出来的心脏。
“……还有救吗?”
“不知道,但你已经尽力了。”
卫长庚郑重地接过蜂巢揣进自己怀里,然后伸手轻轻盖住白典的眼睛。
“你的精神力透支太多,现在需要休息。其他事全交给我。”
“等等,你别丢下我……”
虽然脸上写满了不愿意,可白典还是一歪脑袋,睡了过去。
“这次不会的。”
卫长庚揉了揉他散乱的蓝紫色长发,然后召唤出了狞猫。
日出
尽管疲倦到了极点, 可白典还是拼命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见的是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灰蓝色——那是东极岛的天空。
幽邃阴暗的矿洞已经远去,此刻的他正置身于茫茫的雪原。卫长庚并不在他的左右,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以及远方雪狼的嗥叫。
我为什么会被丢在这里?正当白典的脑海中蹦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移动起来——左右摇晃、上下起伏。
他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翻动身体。可才刚动了一动就失去了平衡。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一张柔软的长毛毯子上滚了下去, 却又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硬生生的悬停在了半空中。
他保持着如此扭曲的姿势向左边望去,冷不丁地对上了一双郁闷的金色大眼睛。
根本没有什么长毛毯子,那是一头雄狮,金色的鬃毛在寒风中帅气飘扬。
而白典则被牢牢地捆绑在了这头巨兽的身上,用的还是一种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白色绸缎,上面绣满了金色花纹。
“……卫长庚?”
白典试着对狮子说话。
“醒了?”
狮子果然口吐人言:“感觉怎么样?”
“不好。”
白典实话实说:“是你把我绑成这样的?我都快掉下去了。”
“是谁说不许我丢下他的。绳子都是活结,你摸摸它肚子底下, 解开就好了。”
“喔。”
“喂!你摸哪儿呢?!”
“……”
白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摸到的毛茸茸的肉球是什么,脸色微微一红,赶紧若无其事地纠正了错误。
“醒了就过来找我们吧,战斗快要结束了。”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