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
对方丝毫不领情,冷冷道:「你不该用我的名义强行租借酒楼,这里的老闆娘是金鸡母,她比你们紫龙宗有用得多。」
程威似是捏了一把冷汗,道:「大人教训得是,下次我一定注意,绝不会给大人添麻烦。」他的声音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忽重忽飘,常人或许觉得阴阳怪气,但洛绝影知道这是他当年练功走火入魔留下的后遗症。
洛绝影记得很清楚,当初师父传他紫龙诀,门下长老一致反对,尤以程威的声浪最大。程威在紫龙宗习武叁十载,已至瓶颈,难再突破,眼见一个年纪不过十六的人竟能破例学习镇宗武学,这令他很不是滋味。为了证明他更有能力,他不顾长老身分,擅自下战书,孰料他气急攻心,练功走火入魔,此战无疾而终。
程威痛恨着洛绝影,他把一切问题归咎在洛绝影的身上。就连洛绝影被逐出师门后,他仍不肯死心,硬是花了大笔钱买通身刺客想暗杀他。
因此,洛绝影对他全无好感。
一个被忌妒心冲昏头的老人,不懂得反思自己,提携后进,反而想痛下杀手,这种人在洛绝影眼里,根本不配活着。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个可怕的毒瘤,伴随时间过去,阻碍门派发展,造成难以抹灭的祸害。
可悲的是九大门派中,这种人尤其多,特别是龙门最盛。龙门看似光鲜华丽,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洛绝影很清楚这件事,所以他没有试着去报仇,因为对他来说,这些人作茧自缚,终有一日会吃上大亏。天网恢恢,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对方重拍了桌子,冷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着什么主意,你们故意约在这种地方,便是要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与你见面。如此一来,这些人知道你们背后倚仗着将军府,日后便会给你们叁分薄面,不敢刁难你们。」
程威尷尬道:「大人息怒,这一切均是宗主的意思,我也是万般无奈。」旁人闻听此言,不觉有何奇怪,但洛绝影太了解他的为人,料想此事必定是他擅作主张。程威乃野心勃勃之人,他根本不满足区区的长老一职,他想要的是宗主之位。
对方似是动怒,恶狠狠道:「你只要给我一句话,是否能拿下真龙教?」
程威语生微顿,踌躇许久后,道:「如今真龙教来势汹汹,关键在圣巖寺的态度,倘若佛道两家肯出手介入,我们胜算便会提高,反之则不乐观。」
对方显然不满意他的答覆,讥讽道:「对付一个真龙教,你们还要看佛道的面子,那我们何必与你们合作?」
程威赶忙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圣巖寺向来不主动介入武林纠纷,但若是眾人请愿出山,他们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倘若紫龙宗统率五大宗门,一呼百应,届时圣巖寺再如此顽固,也只能被迫答允参战。」
对方冷笑道:「我总算听出来了,你们无非是覬覦五大宗门之首的位置,对吧?我说你们何必拐弯抹角,直接办个比武大会,各派代表拔得头筹不就好了?」
程威心虚道:「这恐有不妥,此位必须符合人望,否则难以服眾。」
对方不以为然道:「说到底你们就是怕输,要不是皇龙宗不识抬举,你们当真以为我们会找你们紫龙宗?你们给我仔细听好,这是上官将军吩咐的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你们就是要想办法弄好这件事。将军府向来赏罚分明,事成之后,该给你们的好处,一个都不会少。反之,你们若没处理好,到时你们紫龙宗会如何,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程威惶恐道:「小、小人明白了。」言罢,官兵们开始收队,整齐离开。洛绝影往楼下一瞥,程威矮小的身躯,驼背弯腰,额头冷汗直流,脸上硬挤笑容,模样卑躬屈膝。
旁人看到此景,必认为程威胆小如鼠,趋炎附势的小人。但洛绝影很清楚,程威长年居于长老之位,生性高傲,在宗门里掌管生杀大权,如今肯低声下气,必是心怀不轨,另有所谋。
很多人以为生气的人十分可怕,但真正令人可怕的是笑里藏刀之人。
这些人你表面上分不出来,你只能看见他们的笑容,却难以察觉他们的敌意。稍不留神,这些人便会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冷不防朝你背后猛刺一刀,甚是可怕。
冉月嬋走到栏杆旁,俯瞰大厅,蹙眉道:「想不到紫龙宗野心勃勃,竟想透过朝廷势力,左右当今武林局面,一举成为五大宗门之首。」
洛绝影沉着面色,道:「不光紫龙宗,我想其他宗门也有如此想法。」
冉月嬋道:「我不明白,圣巖寺受人敬仰,道门底蕴极深,五大宗门真能隻手遮天?」
洛绝影道:「论实力来说,他们是不如佛道两家。可惜的是,行走江湖,最重人脉。五大宗门经营这块,行之有年,远超你的想像。当年我被叁言两语诬陷之后,不到短短半日,整个武林均视我为罪人,无人替我说话,便是因为五大宗门从中操弄。」
冉月嬋沉吟半晌,语重心长道:「换个角度想,若他们真能选出五大宗门之首,兴许不再是一盘散沙,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