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影身为当事人,必然知道许多秘辛,这也是为什么花彩凤缠着他不放的原因。
段无殤微微一笑,道:「师妹,别为难人家了。」
萧浪冷然道:「别人不肯赏脸,我们何必强迫他。」谁都听得出来,他语气带着讥讽。
花彩凤道:「难得出一趟远门,我可不想空手而归。」
段无殤连忙打圆场道:「师妹,要不等等我们再去市集转转,买你爱吃的甜糕和发簪?」他想起花恨风千叮万嘱看紧花彩凤,毕竟五仙坛奸诈狡猾,极有可能挟她当人质。若是情况允许,段无殤本想待在宅院不出门,但眼下若不安抚花彩凤,她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花彩凤闻言大喜,欣然道:「师兄,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
段无殤苦笑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马难追。」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被花彩凤算计了。
告别段无殤等人之后,冉月嬋瞥了洛绝影一眼,冷冷道:「那位姑娘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洛绝影道:「你把她想得简单了,这ㄚ头精明得很,懂得利用我去让段无殤释出好处。再者,她之所以对我感兴趣,那是因为她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不光她一人,很多人都想知道,她绝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两人谈话之际,一股强大的气息迎面扑来,笔直射向两人。
冉月嬋环顾四周,警戒道:「是九大门派的人吗?」
洛绝影为之一怔,呢喃道:「原来他也来了。」
冉月嬋担忧道:「究竟是谁?」
洛绝影道:「放心好了,只是一个故人。」他没有多作解释,快步朝西北方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河岸旁。
一叶扁舟独立江上,茶香裊裊,飘江而来。
洛绝影倏地一晃,纵身飞掠,如秋雁盘空,轻盈落下。
冉月嬋撩起衣襬,施展轻功,玉足蜻蜓点水,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小舟上,冉月嬋美目一凝,一名颈掛金色佛珠,长发飘逸的年轻男子,双腿盘膝,身板端正,面如止水地坐在草蓆上。
年轻男子长得十分俊美,面如冠玉,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宛若画中之人,完美无瑕。
他轻抬目光,打量两人之后,朝着洛绝影浅浅一笑,道:「洛兄真是好福分。」
洛绝影顿了顿,苦笑道:「我与她的关係,并非你想得那样。」
年轻男子笑道:「看来是我唐突了,如此佳人,洛兄不先介绍一下吗?」
洛绝影道:「我记得你是个和尚,难道对女人也有兴趣?」
年轻男子端起茶盅,轻啜一口,道:「若有一个陌生人上了你的船,你会因为对方是一个女人或是小孩,便不问此人的来歷吗?」
洛绝影洒然一笑,道:「若是我的话,我绝不会过问。」
年轻男子问道:「哦,此话当真?」
洛绝影解释道:「如果我没醉倒,我不会让一个陌生人接近我。」
年轻男子怔了怔,道:「你的确是这样的人。」
洛绝影淡然一笑,道:「她叫冉月嬋,剩下的话,我应当不用多说了。」
年轻男子微皱起眉,道:「你似乎认为我什么都知道?」
洛绝影不以为然道:「世上还有能瞒住你的事吗?」
年轻男子放下茶盅,炯炯双目凝视冉月嬋,缓缓道:「冉氏兄妹,龙吟虎啸,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如此倾城美人,难怪你不惜与真龙教为敌,也要收留她。」
洛绝影叹道:「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我可没这种雅致。」
年轻男子点头道:「不管如何,能够化敌为友,不战而屈人之兵,委实厉害至极。」
洛绝影耸了耸肩,道:「当初可没这般简单,我差点还被他们杀了。」话音甫落,冉月嬋一双美目锐利瞟来,彷彿是在抱怨「说好不提旧事」一样。
年轻男子放下茶盅,笑道:「你不向别人介绍一下我吗?」
洛绝影皱眉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扭捏了?」他望向冉月嬋,思索半晌后,道:「他是货真价实的和尚,名叫天不赦。」
冉月嬋闻言愕然,杏眼圆瞠,倒抽一口凉气。提到天不赦,此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正是叁祸之一,鼎鼎大名的「佛祸」,与洛绝影和云无踪齐名。
洛绝影席舟而坐,道:「这次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天不赦道:「这话我正想问你。」
洛绝影皱起眉头,天不赦是个不错的朋友,与他在一起可以谈天聊地,煮酒论茶。天不赦的唯一缺点,便是不喜把事情直白而述,总要绕好几个弯,时而打哑谜,令人哭笑不得。
洛绝影望着天不赦,沉思良久后,微微一笑道:「你必不是偶然路过此处,我早该猜到云无踪留有后手。」
天不赦道:「你还是一样敏锐。」
洛绝影道:「他找我是因为五毒坛,找你莫非是为了百鬼门?」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