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女儿真的吓出什么好歹的话,允与洛家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那样的精神状态之下,自然无法高嫁,只能……低嫁。
殷夫人幽幽的叹口气,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整个殷家,陷在愁云惨雾之中。
当然,外头也没那么自在。
府衙这边亦是有些为难,这一桩桩的事情发生,前面倒是有东辑事拦着,暂且算是告一段落,怕到时候惹得鸡飞狗跳,九族性命都不够东辑事挥霍的。
可眼下这桩杀人案,总得赶紧去查吧?
高旭已经去追查了,至于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大人!”师爷急急忙忙的赶来,“好消息,好消息。”
钟光岳一愣,“找到凶手了?”
“没、没有。”师爷连连摇头,毕竟是读书人,这会跑得太着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是、是金盛,金盛……”
钟光岳抬步就走,面色瞬变,“金盛扛不住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金盛可能快不行了吧?
毕竟,他伤得不轻,此前就已经快要不行了,这会怕是……
“金盛,醒了!”师爷喘了口气。
钟光岳顿时僵在当场,不敢置信的转头望着师爷,“醒了?”
俄而,钟光岳兴奋至极,快速朝着前面小跑。
大夫这会还在屋内看诊,确定金盛已经醒转,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知府大人。”
“如何?”钟光岳忙问。
大夫揖礼,“请大人放心,人的确已经苏醒了,只要接下来好好养着,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不过头上还有淤血,这静养的过程有点漫长,得让他自身将这淤血彻底吸收才好。”
“好,有劳大夫了!”钟光岳松了口气,“烦劳大夫开药。”
大夫点头,拎着药箱出去。
师爷跟在钟光岳的身边,紧挨着金盛的病床边上站着,心情有些激动,毕竟金盛醒了,很多事情……纵然东辑事三缄其口,却也不妨碍他们的好奇心。
“金盛?”钟光岳开口,“你能好好说话吗?”
金盛刚醒来没多久,这会脑子还有些发懵,盯着床顶瞧了好半晌,须臾才幽幽的回过神来,算是清醒了些许,只是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见状,师爷赶紧去倒了杯水过来。
“来,慢点!”钟光岳为金盛喂了点水。
凉水入喉,仿佛脑子都清明了不少。
金盛的脑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若有所思的瞧着眼前二人,“知府大人?”
“还能认得人,说明脑子没摔坏。”钟光岳如释重负的松口气,将杯盏递给师爷,“金盛,你还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事?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府衙吗?”
金盛皱了皱眉,脑子有点疼,但……他很快就想起来了,瞳仁骤缩,登时面露惧色,“是、是萧长陵要杀我,他要杀我!”
“放心吧,这是府衙,没人能动你。”钟光岳为他掖了掖被角,示意他安心。
金盛呼吸微蹙,直勾勾的盯着钟光岳,好似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若不是衙门的人跟着萧长陵,如何能及时救他回来?
所以……
“知府大人……”金盛嗫嚅,“什么都知道了吧?”
钟光岳皮笑肉不笑,“你说呢?”
兵不厌诈!
骗死人不偿命
瞧着钟光岳这般言语,金盛的一颗心陡然下沉,他不知道在自己昏迷期间,知府衙门到底调查到了多少?又或者,是否抓住了胡田?
种种猜疑,让他再也无法安然躺着,“知府大人,我、我……”
“虽然本府抓了萧长陵,从他口中知道了不少,甚至于连胡田都已经在大牢里待着,但本府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钟光岳开口,“你毕竟跟胡田不一样,陆邦死的时候,胡田就在那里,所以他说的话不能全信,始终是有杀人嫌疑,这件事本府已经着人调查,不日就会有结果。”
金盛面色惨白,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钟光岳,一时间分不清楚钟光岳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金盛,本府现在问你,可愿将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如实言说?”钟光岳一本正经的开口,“本府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自证清白,若你所言属实,本府还能放你离开。”
金盛骇然瞪大眼睛,“放我离开?知府大人真的可以放我走吗?”
“只要你所言属实,那你就不是杀人凶手,甚至于跟这件事都没关系,那本府留着你作甚?即便上次你戏耍本府,假装中毒而逃离府衙,本府都可以当是没发生,毕竟法外有情,你怕受到牵连也是理所当然。”钟光岳一言一语,皆是诚恳至极。
金盛开始犹豫,瞧了瞧钟光岳,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师爷,面上写满了纠结。
“你不信知府大人所言?”师爷上前,“知府衙门内外,都是大人说了算,大人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