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装的,脑袋里面天马行空。
他经常做出离谱的事,就比如现在,在车子里放些怪东西。
停车场内光线偏暗,商良走到漆黑的车前,冷不丁瞧见模糊人影,当即被吓了一跳。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副驾上摆着毛绒玩具,根本不是什么人,差点就闹出乌龙。
谢慎辞打开车门,车灯也瞬间亮起,毛绒玩偶显露真容。
憨态可掬的兔子形象,漂亮夺目的红眼睛,精致的配饰,可爱的造型,一扫黑灯时的吓人,透着灵动活泼的气质。
但商良不仅没感到安慰,反而更涌生一丝恐惧。他僵在车外,都没放行李,迟疑地发问:“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谢慎辞车上有这个?
简直跟他本人截然相反。
谢慎辞坐进驾驶位,解释道:“毛绒玩具。”
商良惊道:“我当然知道是玩具,你觉得放这儿合理?”
“系安全带了,所以没问题。”谢慎辞扯了扯兔玩偶的安全带,他面无表情,一本正经道,“它的大小不会阻碍视线,没有违反交规的可能性。”
“……”
“难道我该夸你遵纪守法吗?”商良彻底崩溃,“这不是重点,谁送给你的?你居然会收女生的东西!?”
商良感到莫大的震撼,此时脑袋瓜嗡嗡作响。如果是别人搞这一出,跟女朋友弄情侣物品,或者放些装点的玩意儿,他都不会如此吃惊,甚至认为人之常情。
令他震惊的是,做此事的人是谢慎辞。
这家伙本科时就毫无情趣,也曾靠优越外貌吸引女生,但她们跟他搭讪、闲聊起来,他一般客套地回两句,就会悄无声息地溜走,独自跑去看什么专场演出,一副没开窍的木头模样。
不是没朋友劝过谢慎辞,对其木讷恨铁不成钢,让他跟女生聊聊天,学会回应一些示好。他却从来不当回事儿,反而有一套缜密说辞,说“没有共同话题,所以聊不起来”。
商良曾经嘲笑他:“你那不是没话题,你那是根本不聊。”
女生时常被他的冷幽默和反差噎住,谁有耐心配合他乱七八糟的思路。
当时,谢慎辞振振有词:“有没有共同话题,一打照面就知道,不需要聊那么多。”
完全是凭感觉走的四次元态度。
就这样的人也懂男女之情了?
很难描绘商良的惊讶,宛若看到火星撞地球。
谢慎辞镇定地答道:“你最欣赏的单口喜剧演员给的。”
“我什么时候欣赏过……”商良面露疑色,他忽然领悟什么,欲言又止道,“你不会说楚独秀吧?”
“嗯。”
商良心里一咯噔,惊恐道:“你们该不会是……”在谈吧?
谢慎辞无辜地反问:“可以吗?”
“可以什么可以!”商良仓皇抱头,甚至没管行李,“你疯了吗?你怎么想的!?”
为什么要摧残公司的摇钱树!?
谢慎辞脸色平静:“就正常想。”
商良蹙眉,发恼道:“谢慎辞我看错你了,以前没看出你有这种毛病,通过自身权力欺压对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他得知办公室恋情,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谢慎辞:“……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欺压她?”
谢慎辞搞不明白外人误解,难道是她外表具备欺骗性,平常说话气势比较弱,就都把她当做软柿子。
明明她在台上也有强大的一面,但身边人却只记得生活里的她。
“难道不是吗?她连签约都要家人陪同,还没在社会上混多久呢,心智都不一定成熟。”商良讥讽,“当然你也挺幼稚的,但至少算小学生,她属于幼儿园吧!”
“幼儿园生是不能给公司赚钱的。”谢慎辞沉着道,“雇佣童工违法。”
“……”
“不行,绝对不行。”商良痛苦地捂脸,他脑袋一片混乱,哀道,“第三季节目需要她,不可以将公司搞垮,你不要给我添乱了,为什么跟我说这种事?”
商良怀疑上辈子欠谢慎辞的,他根本不想知道公司秘闻,现在心理压力就转交过来,要为摇钱树和惹祸精惴惴不安,生怕树叶子掉落、树根被毒害。
“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提前打预防针。”谢慎辞眼眸漆黑,不紧不慢道,“我要真想给你添乱,都没必要等到现在。”
他要是真不靠谱,早就跟她直说了。
商良听其语气郑重,不由怔愣数秒,问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谢慎辞语气平稳,“我过去没考虑过这件事,遇到她以后才开始思考。”
虽然他以前没有料到,自己想拥有亲密关系,但情愫萌芽后就在思量,有关她、有关她和他、有关她和他的身边人,不想鲁莽冒失地摧毁一切,知道她珍惜善乐的人际关系,所以更要小心斟酌,等她站稳脚跟再说。
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