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难道我们现在就傻愣愣地在这里等?”
问灵道:“未必,天谴还没结束。雷劫本来就是为渡劫之人准备,挡劫的人多了,天道也不傻,很有可能再为你准备一劫。”
徽月听了也是新奇,旋儿也觉得师父说得有道理,那接下来又是怎样的劫呢?总不可能会在神识海中再弄一道雷劫吧,她边想边抬头看天,还是晴空,很好,身体被劈已经很痛苦了,若是劈神识她真不知道有多疼。
问灵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禁道:“傻啊,大概率不是心劫就是情劫,月月,你不会有喜欢的人吧?”
徽月摇摇头,神识海中别说有心劫,就算是出现心魔都不意外,如此看来倒也挺好,这么多日的限制也不是白下的,她天天都要忍着自己不杀路今慈,仔细分清是不是有邪魔在暗中作祟,再遇见幻境再也不会像原来一样冲动了,不就是一个劫难吗?过了它便是了。
这么想着,她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变化。
她不禁问:“师父,那破除心劫的条件是什么?”
问灵道:“分清虚实,我们修道之人无论何时都该谨记分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这回答在她听起来也很古怪,都知道心劫里的东西是假的,分清难道不是很容易?都很容易了为什么还会形成一道劫,一道天道为她所设下的劫。
徽月再试图唤问灵也听不见回应,不免咯噔一下,所以是说,已经开始了吗?
她确实感觉到不同,自己好像突然寄居在了一具身体里,从魂体到有了实体,但是又动弹不得,也睁不开眼睛,很累,很困,还很冷,就像是寄居在了一具尸体里。
不会吧?谁渡劫是在尸体里渡的啊!
徽月欲哭无泪,但是后知后觉——冷?
这熟悉的温度不就是她前世祭阵后沉入的无妄海底吗?
徽月试着感知四周,确实是无妄海,这世间最寒冷的地方,徽月向来怕冷怕黑,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沉入了无妄海底,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情确定下来了,徽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她死后的那年。
她一时也摸不清这贼老天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这是就一直在这躺着吗?还是诈尸,但是现在她躺在海底根本就诈不动啊?
就在徽月迷茫之际,她听见一个声音。
“你恨路今慈?”
本以为是问灵,但是仔细一听这声音又不像,有男子的雄浑又不缺女子的阴柔,甚至还能听出稚气。
能在自己的劫难中出现,又对自己很了解,不是天道就是心魔。
徽月问:“你是谁?”
它回答:“吾即是天道。”
徽月笑道:“如果你是我的心魔,现在也会说自己是天道。”
它也笑道:“吾并不需要证明自己,但是你以为你的重生只是个巧合吗?”
徽月疑惑,确实,前世祭阵的结果是沉入无妄海底永生永世无□□回,可现在不仅轮回了还是重生,很多事情似乎都解释不清。
但徽月道:“如果你是我的心魔,也知道我是重生的,借此获取我的信任来达到你的目的。”
她的确学聪明了很多。
天道哈哈大笑:“不是你先违约的吗?你既然违约了这便是代价。”
他突而话锋一转,道:“你觉得幻术,而我是心魔。就没想到这其实才是现实吗?你早就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重生。你其实一直躺在无妄海底,所谓的重生不过只是一场梦,我可怜你,给你制造的梦境。”
“看起来你好像不信,那我就借你我的眼睛,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现实。”
徽月眼前瞬间明朗。
幽兰色的海水激荡着地上的海草,无妄海底很冷,没有鱼,却有海草。脸色苍白的少女躺在海草中央,双手交叠,好似只是睡着了。
这是……她自己啊!
徽月现在的视角不是她睁开眼睛看到的视角,而是第三方看见她时的视角,更为清晰,也更为广阔。
“吾早就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重生,你一直躺在无妄海底,从未离去过。”
徽月还是不信,这时天道却是神经兮兮道:“你仔细听。”
听什么?
宋徽月竖耳聆听,无妄海的上方好像有人在说话,那人声音嘶哑,又哭又笑,像是在这里守了很久。
无妄海除了她能有谁呢?只有十天干的领地在无妄海旁边,总不可能是十天干的某一位跑到她坟头哭吧!想想就很扯。
可那嘶哑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过,一直在自言自语喃喃,徽月甚至觉得这人也真傻,对着一个空海说话,是为了什么。
再仔细听,她莫名觉得这声音耳熟,冷淡,刻薄,但却又有着浓浓的思念,徽月对号入座一下直接傻眼了。
啊这,怎么这么像路今慈的!
死后
海水随声微微荡漾, 没记错的话,无妄海是不能乱闯的,路今慈又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