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折丹握剑的手大颤,“你……你胡说!……不!不会的!……景憧永远不会离开我……”折丹缓缓放下椒琳刃,仿佛心放在油锅里炸了一遍又捞出来,他捂着心口,满脸痛苦,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呜咽地念道:“我需要他……我需要他……”
温言继续刺激他,“他根本不需要你,他爱的是何梦访。你入了何梦访的尸想跟他在一起,可欺骗总归是欺骗,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永远成为不了他爱的人。”
听闻,折丹松手,椒琳刃砸在地上。他蹲下身,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抱头痛哭,双肩一颤一颤。
见状,温言转过身,一脸得意,对安之道:“一切尽在我掌控之中。我保证,今晚我们就能回现实世界。”
“真的!”安之短暂兴奋一会儿,复又想到回去后就再见不到居狼,表情又落寞下来。
见他这副神态,温言奇道:“怎么你还不想回去了?”
安之摇摇头,“不是——”
温言抬手搭上安之的双肩,神态庄重严肃。
此番神态,定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安之心中忐忑,结结巴巴地催促道:“你、你有话赶、赶紧说。”
温言郑重其事地说:“我说过,我会给你指一条快速但十分痛苦的通关方法。今天我就告诉你,那方法就是……”
话还没说完,只听“噗嗤”一声,椒琳刃从他的后背穿到胸前。
不知何时,折丹已经从痛苦中走出,举起椒琳刃,面无表情地刺入温言的身体中。
事出突然,温言还没反应过来。他低头看看胸口,又看看安之,一脸茫然,“我擦!?”说罢立马双膝一软。
温言从眼前跌落,安之迎上前,一把抱住,让他站着:“忘了跟你说,折丹把那些记忆全取出来了,那些话刺激不了他。”
他用力拍打温言的脸颊,发出啪啪啪的脆响,响彻悦神司,“通关方法还没说,不许下线!”
说着,温言双眼阖起,整个人化为一滩代码,闪出湛蓝色的光芒,渐渐消失,一会儿便不见踪影了。
“你!……”安之不知该哭还是该骂,“你个不靠谱的,把我弄到这个鬼游戏,又不把我带出去!说今晚就能回家,原来说的是只有你能回家!你倒是说完了通关方法再走啊!”
“沈渊——”折丹向安之靠近,厌弃地说:“他为了救你以身挡剑,你不感谢他就罢了还骂他!”
安之欲哭无泪,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折丹大喝一声,“你果然是个十恶不赦的。”
安之没说话。反正怎么解释都行不通,多说多错,不如闭嘴。
跟着,一道白光从悦神司外飞射进来,快速精准地刺穿折丹握着椒琳刃的那只手。
血珠不断地滴落在地,他的面上却无半点波澜,反而加快行动,举起长剑就朝安之的脑袋斩下。
安之绝望了,心道:死就死吧。
他闭起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面上吹来一股清风。那一定是剑气袭来所致。
半晌,预料中的剧痛没有,反而听到长剑落地之声。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见折丹叫一道金光束缚,动弹不得。
他认识那道金光——汪盼最常用来捆缚沈渊的缚灵绳。
难不成这次赶来的是汪盼?
安之转头看去门外。
那踏过悦神司前白莲水潭,乘月而来的人,拥有一双平生思绪系堆眼角的凤目,冷若冰霜却也柔情,只是顾盼之间的情谊除沈渊与自己,无人可见得。
“你有缚灵绳?!”安之惊奇,问到居狼。
居狼飞身迎上安之,捉着他左右检查,“伤到哪里了?”
安之拉回问题,一再询问:“我问你怎么有汪盼的东西?它是蓬莱岛的物件,是汪徊鹤送给汪盼的,世间只此一条,也只有他一人能驱使,可你为什么能?”
凤目低垂,居狼不敢看安之,“是……是汪盼将、将……将缚灵绳给我了……”
“你胡说!”安之很在意此事,“前不久在蓬莱,汪盼刚刚对我用过缚灵绳,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到你手上了?”
今夜钩月如弓,似要射出一道利箭,破开一切迷雾,还世间一个真相。
居狼还是说出来实话,“当年你死后,我便也拜托楚云请鸩者赐毒。”
“居狼就是汪盼。”安之问:“那我在蓬山看见的汪盼是?”
居狼答:“也是我。”
“为什么这样耍我?”安之有些生气。
“不是的。”居狼着急的语速都变快了:“汪盼和沈渊还有好多事没有做,雪域温泉,西轩门的误会,我想我们的每一世都没有遗憾。”
听闻,安之心里还挺甜,觉得这人还挺浪漫的。他“哦”了一声,就当这事儿过去了。
典山、婖妙已经看戏良久。
“精彩。”见居狼的出现,典山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