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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2 / 4)

,所以被大家厌弃。在听说大汗要捕捉喇嘛信徒后,他灵机一动,联合其他闲汉,去栽赃嫁祸他富裕的邻居。他的邻居因此被抓走,扎那得以瓜分到了一笔丰厚的财产。

吉仁台是一个顽皮的孩子,他因为被同伴欺负,所以产生了要出出气的念头,他将喇嘛曾经住在同伴家的事情传扬了出去。他的同伴一家都被抓走审问,生死未卜。

这只是最底层的斗争,更让人畏惧的是部落间的厮杀。到了冬日,物资比什么都要宝贵。草原上时常发生厮杀抢夺时事件,但如今部民们找到了更便捷的方法。

草原有不少部落都收容了喇嘛。而其中一个部落在上缴完税收后,一贫如洗,整个部落都陷入饥寒之中。部落首领于是动了歪心思,他找来汗廷巡查的武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以奉命清除余孽的名义,闯进了一个营地中烧杀抢夺。所得的财物,大半献给了汗廷的武士,一小部分来供他们过冬。

赛罕部落也面临了相似的状况。察哈尔部早就希望吞并这些不愿归附的杂居部落来增强自己的势力。恰好有天赐的理由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得到达延汗的许可后,就向这些零星部落宣战。反抗者和信徒就地格杀,汉人一律没为奴隶。

察罕希望能更进一步,他在得知达延汗对满都海福晋的忌惮后,去揭发了满都海福晋的外甥格尔斯的家人。整个汪古部因此被清洗。察罕也得到了擢升。一时之间,汗廷中人心浮动,他们似乎找到了上升的密码。

在这个权力对普通民众来说向来稀缺的社会里,以“喇嘛余毒”罪名来恶意中伤他人成了普通人的一种突然可得的权力。对害怕受到迫害的人,它提供了一块盾牌;对想得到好处的人,它提供了奖赏;对妒嫉者,它是一种补偿;对恶棍,它是一种力量;对虐待狂,他则是一种乐趣。【1】

英武的草原之王,他熟谙的是征服的武力,却对这种精细的统治之道只是一知半解。他甚至开始为如此多的信徒和奸细而恐惧愤怒,他已经可以笃定,喇嘛教能够在草原上这样蔓延,离不开满都海福晋和她手下之人的纵容。这让他的疑心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采取的手段也更加暴烈。这带来的是,当然是恶性循环。

嘎鲁的驻地,赛汗部落遗留的牧民开始逃窜。他们一部分去了明廷的地界,一部分则往鄂尔多斯高原进发。这样的情况在各个部落都有发生。牧民们本来就是逐水草而居,既然在这里活不下去了,他们当然要换一个地方居住。新任的大汗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永谢布部与鄂尔多斯部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他们开始到处招揽人马,充实自己的力量。浓重的黑暗席卷了草原。就连打开魔盒的“潘多拉”本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样一个无法挽回的地步。她对外部情况的掌控力也大不如前,因为她的咳疾又复发了。

月池面白如纸,拥着被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都有泪花涌现。时春将温热的马奶递于她,她只抿了一口,就觉难以下咽,摆摆手示意不喝。时春看得焦心不已,她问道:“究竟是什么症候?”

丹巴增措愁眉苦脸道:“还是旧疾。”

月池长叹一声:“都是报应……”

胡儿眼泪双双落

估计很快,就能听到满都海与达延汗决裂的消息。

时春闻言怫然变色:“不可胡说。你只是着凉了, 好好吃药就好了。丹巴增措,别傻站着,快去开方子!”

丹巴增措杵在原地, 为难道:“可药材怕是不够了。”

张彩惊疑不定道:“那么多从大明运来的药材, 怎么可能不够,莫不是你私吞了!”

丹巴增措慌忙道:“不是啊, 而是众师兄弟外出医病,总得消耗。御史也有言在先,不可吝惜,大可取她的分例去……”

张彩气急:“那你总不能把救命的药都用光吧,你这个……”

月池靠在软枕上, 她不住地咳嗽,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种病态的红晕:“罢了, 他只是依命而行。伪善之人,如再不行些伪善之事,又如何能安定此心。”

时春急道:“你怎么又这个样子,难道时至今日,你还想把自己逼死不成!”

月池苦笑着摇头:“你放心,死过一次的人,心总是要硬些……别害怕, 估计很快,就能听到满都海与达延汗决裂的消息。那时, 一切都会结束……”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半晌,时春方犹疑道:“未必吧。她一心为蒙古统一, 岂会自毁长城。蒙古统一是她的底线。她怕是会尽力忍让。”

张彩沉沉道:“她是未必, 可她背后的人, 会帮她下定决心的。毕竟,谁都不是提线木偶,任人宰割。”

满都海福晋正在被人苦劝。她手下的一众老臣,是看着达延汗从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成长到了今天的地步。在他年幼时,他对他们是以礼相待,万分敬重,生害怕这些重臣一个不乐意,叫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可如今,他长大了,强势了,当然就不希望有这么一群老家伙伙同他的妻子,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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