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抬眸便见许枝侧着身,不顾衣物被浸湿, 毫无迟疑踏进浴缸。
浸了薄荷澡球淡香的水位随之上涨满溢而出,她跪坐在他双腿之间,满脸涨红却紧紧圈住他的脖颈:
“陆放, 我想、我想亲亲你。”
透过一层雾气,她看向他的神情天真含羞, 又大胆直白。
陆放眸中的流光停了半秒,终于反应过来她的意图。
脸上的不自然短暂到无法捕捉,他偏过头,口吻冷硬:“出去。”
许枝眼底一红,是被拒绝的难堪。
但她依旧没有放手,难以察觉地颤着音:“我不出去,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
“对不起,今天是我做得不对。”
陆放的确生气,但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声抱歉。
类似“失而复得”后的烦躁更盛,陆放沉了沉声:“为什么要孤身一人去见罗齐生,他那种人,从来不会觉得你有和他公平谈判的筹码。”
许枝垂着眼,双唇翕动了下。
静了片刻,最终只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一样彼此时间都充裕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好不好?”
她话里的敷衍和逃避陆放怎么会听不真切。
他知道自己现在情绪无法完全冷静,他们中间横着很多不能绕开、急需沟通的问题。
想和她把事情讲明白,需要一个足够郑重的时机。
不是现在,不是感性更充沛的夜晚。
陆放长臂一伸,将手中的岩石杯放好,作势要站起身。
一只柔弱无骨的巴掌倏然往下挨上他。
隔着恒温的、带着阻力的洗澡水,许枝覆着摸索,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不断升高的热度。
乖巧状态下就可观的尺寸,此刻正一点点复苏,逐渐和先前唯一一次短暂交锋时感受到的蓬勃凶悍重合。
因为忙碌,他这具年轻的躯体已经素了很长一段时间。
此刻猝不及防的撩拔,几乎要让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土崩瓦解。
“许枝,放手。”陆放声音发紧,睇她的眼尾都在压着浓厚的危险意味。
许枝从头到脚都被羞耻浸透,掌心的力道却有增无减,甚至挑衅般蹭过顶端。
陆放撑握在浴缸边沿的大掌骤然一紧。
喉结不自觉咽动,他扣住她作乱的手,声线忍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本来只是一句警告,结果许枝点点脑袋:“我知道的。”
做的事像惑人心魄的女妖,可她的眼中透着纯真圣洁:“我在让你高兴,就像,你之前给我做的那样。”
说完,葱白的指节点触向排水按键,她贴着他的身体完全跪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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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闻留在马场把事情处理完,眼看承宇的几个负责人在罗照阳陪着罗齐生去医院离开后,紧跟着刘义竞单独进了一个包厢。
刘义竞和罗照阳暗通款曲,实际做事不留痕迹很少落把柄,大有坐山观虎斗两头通吃的意图。
这个时候他绕过罗照阳鬼鬼祟祟单独和承宇的人接触,难保他不是在想什么歪脑筋。
池闻想通知陆放,琢磨着这么久应该够两人处理完矛盾了,想让他再回来一趟。
可消息过去半天没回信。
他又拨了电话。
接连两通都是无人接听,第三通过去响了几声,池闻啧一声,耐心殆尽刚要挂断。
“说。”手机传出一道沉哑的音节,似乎气压很低。
池闻愣了愣:“看我消息,你再过来一趟。”
另一端默了好几秒,才冷静问一句:“什么消息?”
“我都发了快一刻钟了,你还没看吗?”
池闻皱眉,把刘义竞的事讲一遍,又问:“兄弟,你不会还在和许枝吵架吧?”
回答他的只有一道略微明显的呼吸声,在浴室回荡起一阵尾音。
隔着听筒完全失真,没人听出来。
池闻只听见对面丢下一句“先这样,剩下的明天再说”便匆匆挂断电话。
和他以往的沉着大相径庭,池闻撇撇嘴,只将陆放的反常归结于吵架情绪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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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通话显示挂断,陆放搁下手机,额角紧绷垂首去看身前的人。
她的眼角和唇边都在水光潋滟里泛着红,前者是因为不适渗出的生理性泪水,而后者,是因为承受有限而被逼出的混杂暧昧气息的唾液。
湿润感最开始包裹席卷他时,陆放的理智尚且能够战胜人性。
他卡住她的下颌,阻止她:“你没有对不起我,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让我高兴。”
彼时,许枝绯红着脸却义正言辞:“并不是因为要哄你,是我想这么做。”
“我可以的,我会让你很舒服。”
相比她的大放厥词,实际她毫无技巧,几颗虎牙时不时划到他。
可即便是这样,光是看见她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