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嘴唇发肿:“混……蛋……”
“不都说过了?”骆酩之似乎乐此不疲,温柔地抚摸着程阮的脸颊。
“叫先生。”
·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了来,程阮眯了眯眼睛,发现自己枕在骆酩之的怀中。
右手……依然被男人紧紧握在手里。
“我晕。”
程阮试图把手抽出来,本以为睡梦中的男人力气不会太大,不想不管怎么挣扎,他的手始终丝毫不动。
“别动。”骆酩之伸出手搂住程阮的背,安抚性地拍了几下,“再休息一会儿。”
程阮被迫躺在骆酩之怀里休息,但阖上眼半天也睡不着,于是又睁开眼道:“骆酩之,我睡不着,我要上厕所。”
骆酩之动了动:“一起。”
“?”程阮表示拒绝。
别这样,他害怕。
骆酩之终究还是放开了他,程阮洗漱完扶着墙出来,正好对上骆酩之戏谑的笑。
“别笑了!”程阮气得牙痒痒,忍不住走过去警告害他腿软的罪魁祸首,“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否则下次本少爷可就不答应了!”
骆酩之好不容易敛住笑意,正色道:“好。”
程阮冷哼一声,刻意忽略掉满地的凌乱:“既然骆先生高兴,我今天要去见那个律师,你和我一起吧。”
骆酩之抱起手臂:“这算什么意思?”
程阮别过眼神,清清嗓:“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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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上次见到那个律师,还是程煅去世那年。
不知从何时开始,程煅在外风流,生出的外遇却远不止程锦母子,但或许程锦母亲的死缠烂打真的有用,在临死前,程煅忽然“良心发现”,留了一大部分财产给了程锦。
但没有老爷子的许可,他没有处置的权限,于是程煅和律师暗中勾结,伪造了老爷子的签名,好在被老爷子及时发现,拆穿了他们的手段。
如今老爷子已逝,他们想要故技重施。
律师和程锦祸福相依,现在能救他的只有程锦,所以无论程阮怎么追问,他都缄口不言。
“那就耗着吧。”程锦靠在沙发上,“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只要明天股东大会之前你到不了场,程锦也无计可施。”
律师大声斥责:“你这是非法拘禁!”
“是吗?”程锦环顾四周,“我只是在你家做客,一没绑你,二没阻止你出门,不过是让几个朋友时不时陪着你,怕你迷路,如此,而已。”
“程阮,你真是卑鄙!”
“谢谢。”虽然不是第一次被骂,但程阮还是有些意外,“只是我认为和程锦相比,只能算回敬。”
“你们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遗嘱已经在众人的关注之下,即使明天的股东大会我不能带着遗嘱到场,也总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等我自由,你们以为……”
“会有那一天吗?”程阮问骆酩之。
触及程阮冷冰冰的视线,律师愣了一下,恐惧道:“你……”
“别紧张,你理解错了。”程阮解释,“我不是程锦。”
“可不会害人和杀人。”
咬牙说出最后两个字,律师的脸色陡然发白。
“你认识他吗?”程阮拿出一张照片示意律师看,“据说你前不久探视过他。”
律师闭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系。”程阮说,“这个人,因为‘抢劫伤人’关在牢里,他的哥哥……突发车祸当场死亡,他们……好像和你有个共同的朋友。”
“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律师抬起浑浊的三角眼:“你怎么证明他们认识?”
这个“他们”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程阮起身道:“我没办法证明,但有人能证明。”
“一个人只要还存在于这个世界,总会留点痕迹。”
“程少爷,你做不到的。”律师摇头,“你没有直接证据,程锦好歹有崔家撑腰,你不能轻易拿他怎么样。”
“是吗?”骆酩之忽然问。
意识到还有个骆酩之在程阮身后,律师的心都凉了半截。
在和程锦计划时,他们考虑过所有的变量和可能性,最后一致认为,最大的风险,也许就是骆酩之。
但已经无路可退了,即使知道骆酩之可能会看在联姻的份上帮程阮一把,他们也残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希望骆酩之能够审时度势,踢开即将失势的程阮。
在老爷子去世传出遗嘱后,骆家立刻派人调查了他,本以为骆酩之是要出手,结果后来突然解除了调查,这更为他增添了不少信心。
但现在看来,最坏的打算还是发生了。
“我……”
“稍等。”程阮抬手,“我接个电话。”
“崔小姐?”
程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