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李氏后退几步,额头上泌出一层汗珠,惊慌失措的跑出院外,边跑边回头骂道:“一个哥儿长得比男人还壮!还跑到我家里撒野来了。我可不是怕你,是懒得和你计较。”
跑着跑着她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连脚上的鞋子都飞了出去。
林晓寒看着大李氏滑稽的模样哈哈大笑,对田哥儿说道:“从来没见她跑的这般快过,就是个吃软怕硬的。”
说罢便摇摇头,与田哥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院子。
待他们走了很远了,小李氏才慢慢吞吞地拾来鞋子,把大李氏扶了起来,有些弱弱的问道:“娘,你没事儿吧?”
“你就知道在一旁看热闹,一点用也没有。”大李氏狠狠白了她一眼,抹了把脸,看着两人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给我等着!两个哥儿罢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
“娘,你消消气。”小李氏说道,接着她眼珠一转,便凑近大李氏耳边,对着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大李氏眼睛一亮,也顾不上身上的伤了,一合掌激动的说道:“这个主意好!”
到了白家门口,林晓寒让田哥儿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把帖子交给了白婶子。
白婶子见那帖子写得比昨日见到的样稿还要漂亮,自然是一百个满意。
她收起帖子,看了眼院子外的田哥儿,拉了拉林晓寒的袖子,小声说道:“林哥儿,婶子不拿你当外人,这才劝你一句。外面那个白哥儿,说是有些疯了,昨日还拿了镰刀砍人,村子里都传遍了,你可得当心一些,以后还是少与他来往了。”
林晓寒一怔,没想到村子里一点八卦竟传的这样快。他略微笑了笑,对白婶子说道:“谢谢婶子,我知道您也是关心我。不过昨日那事儿发生的时候,恰巧我也在场。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说到这里,林晓寒便添油加醋的,把王家婆婆和叔伯不顾亲孙侄,逼迫田哥儿孤儿寡夫交出田地的事情与白婶子讲了一遍。
林晓寒是个写小说出身的,别的不会,讲故事的本领却是天生的。
经他深情并茂的描述了一番之后,白婶子听得眼泪汪汪,再看田哥儿便已不再是害怕的神情,而是充满了同情的目光。还不断的感叹道:“这哥儿与女人一样,有了孩子以后,那一心都是为了孩子打算的。王家真是欺人太甚,这不是要把人逼上绝路么?”
说到这里,她拍了拍林晓寒的胳膊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心眼好的,田哥儿出了事,你也不跟着落井下石,还帮助他,以后一定会有好报的。”
白婶子把林晓寒送到门口,还十分亲热的和门口的田哥儿打了个招呼。
田哥儿不明所以,云里雾里的对着白婶子点点头。
待他们离开以后,白婶子一转头,便将林晓寒给她讲的故事又告诉了村里好些人。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村里人最大的乐趣,也就是聚在一起聊八卦。
别说是陆家村,就算是外村的事情,不到一天也能在整个村里传了个遍。
再加上白婶子家里快要办喜事了,每日都有过来帮忙的亲朋好友。
她不厌其烦的,来一个人便讲一次故事。不到半天,整个陆家村都流传起王家一家老小欺负田哥儿孤儿寡夫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中,村头的八卦从吐槽田哥儿疯了变成了指责王家不是人。
毕竟王柱子是老王唯一的儿子,做父母和兄弟的,就算再怎么对媳妇不好,也不能把唯一的亲孙侄逼上绝路啊!
一时间,王家人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
原本他们还准备多找些人再去田哥儿家里闹闹,结果迫于舆论压力,也只得暂停计划。反而到处去与人解释,自己不是去抢地的,昨日闹成那样,不过是误会一场。
再说林晓寒带着田哥儿去了村长家里,与他打听现在大晋关于田契的律法。
陆友山便告诉他们,按照大晋律法,谁持有田契,谁就是该田的主人。不过主人去世,便可由保人举证,帮忙把田契转移到直系亲属手中。
陆家村中,有资格当保人的只有陆友山与秀才陆秋成两人。
陆友山作为村长,不愿躺这趟混水,田哥儿要把田契改成自己的名字,便只能去求陆秋成帮忙了。
林晓寒让田哥儿放心,自己会帮他找陆秋成说项。
而田哥儿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去买菜做饭,让自己吃好了。
到了晚上,陆秋成从城里回来,便发现家中竟已经摆上了两菜一汤,还有香喷喷的白米饭。
陆秋成有些惊讶,仔细看了看桌子上的三道菜。
一道丝瓜蛋汤,蛋花满满,丝瓜瞧着鲜嫩可口。虽然没有什么油花,但看起来十分爽口。一道篓蒿炒肉丝,放了酱油,颜色看着就入味儿,还在冒着热气。中午的时候林晓寒觉得好吃,下午便让田哥儿又做了一次。还有一道油渣白菜,拿炒肉的荤油炒的,闻着就香。
“这么好的菜,我还以为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