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了吗？上次的宴会，你喝多了。”

你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因为宴会过于无聊，大多数人你都不认识，所以你选择一直灌酒，直到喝断片。

……难，难不成？

男人的话顿了顿，双眸笑意更深，用非常亲切的口吻道：

“——然后吐了我一身呢，一直拉着我的袖子，最后是被斯库瓦罗打晕抗走的。”

你：“……？？！”

“那一块的人应该都记住你了，所以说，咳咳，其实你现在在家族里还蛮出名的。”

谢谢！你完全不想出这种名！为什么斯库瓦罗没有告诉你这档子事啊？

你恹恹地靠着挡风的墙壁，蹲坐在地上，脑内闪回播放着名画《呐喊》，最后选择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山本武好奇地走了过来：“汇报任务进度？”

“不，留个遗书。”

山本武：“……遗书？”

“我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暗杀任务，跟在彭格列的人后面捡捡漏就好，谁知道……”你抬起头来看了眼沉默的山本武，装作痛心疾首地摇摇头：“连本家的雨守都来了，这不得是个地狱boss级别的？所以我还是趁着有点时间给老大留点念想吧，明天过后他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

“等……”

“唉，我本来好好的休个假，突然就被抓了壮丁……我没什么余额，但既然我死了，欠老大和弗兰的钱就不用还了吧。”

“……我想还是要还的。”温和而不容质疑的声音打断你的碎碎念。“因为你应该死不了。”

山本武拉起你，他的手在触到你手腕的时候停了一瞬——对方掌心的温度不算高，但比起你的体温，已经能称得上一句温暖。

而后他很自然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你的肩上。

——突然被冷冽雨水气息撞个满怀的你惊讶地看向他，便听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真没想到在你眼中我这么强，我该高兴吗。”

重点原来是这个吗？你可不是想要奉承他——

“这次任务只是阻止私底下的军火交易罢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山本武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唇角上扬，一副被逗乐的模样。“因为军火交易主要是雨守部门负责，我本人又刚好在这边……处理一些私事，这次任务才会交到我手上。”

“斯库瓦罗没有和你交代清楚吗？这次参与交易的人里有一个是你们暗杀名单上一直追查的人，所以他才派了瓦利亚的人过来。啊，大概是不想被我抢人头吧，我一个人的话其实也没有问题。”

大佬说是就是吧……终于找到插话机会的你小声驳斥道：“他交代了个锤子，你敢相信他连搭档的名字都没说吗？”

“等着吧。”你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枪，对空比了个射击的动作：“等这次任务完成我要让他报销我的全部花销……啊……啊嘁！”

豪言壮语还没说完，你又打了个喷嚏，只得裹紧了山本武好心递给你的外套。

对方几乎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毛，像是不经意间提起：“你和斯库瓦罗，关系真好啊。”

完全不知道山本武为什么突然说起这茬的你有些不知所措，只得含糊道：“还行吧。”

“是恋人吗？”

是恋人吗……

恋人——

山本武轻飘飘的几个字宛如炸雷般在你耳边响起，你如同受了惊一般皱眉瞪向他，却对上他笑眯眯的目光。

——如果不是对方眼里的审视，你几乎要以为他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不是。雨守阁下原来这么八卦的吗？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感情生活。”

面对你毫不客气的指责，山本武摸了摸下巴，微微垂下头直视着你，看上去很诚恳地道歉道：“抱歉，因为斯库瓦罗也算是我的师傅，忍不住就多关心了一些，就算是作为朋友的好奇心吧。”

你轻轻呼出一口气，假装恼火地嘟囔：“我就知道他背着我还有别的徒弟……那你也不能乱开玩笑！”

“是是，因为斯库瓦罗从来没有女伴，所以上次宴会他带你过来，很多人都以为你是他的……”他贴心地将“情人”二字吞下，换成了更为亲密的：“……爱人。”

“瞎说。”你夸张地做了个鬼脸，咽下嘴中的那点苦涩：“我和你一样，是长毛老大的徒弟，除此之外没别的关系，你们可别到处败坏我的名声啊喂。”

“哈哈，这样吗。”

你很配合地一起笑起来，为自己，也为提到这件事的人。

如果不是山本武突然说起，你都要忘了你曾经喜欢过自己的师傅，那个将你从地狱拉回来，名叫斯贝尔比斯库瓦罗的男人。

02

是血。

鲜血和海风的咸腥味彼此交融，让人分不清谁是谁。你看着倒了一地的尸体，任务目标已经全部击毙，但你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身体依旧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