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想起娘当年说过的法子,亲手给娘做得胭脂膏子。”又挠头道:“当年在家的时候,娘老是带了我去后花园摘了花回来,亲自淘腾各种胭脂膏子和香脂。我在旁边看着,都学会了。”
周芳荃这才笑着接过瓷盒,一起包进了包袱里。
纯哥儿听说自己的师父回来了,也赶紧过来行礼。
周芳荃见纯哥儿也是大人样儿了,不由感叹自己真是老了。自己和无涯子,恐怕是今生无缘了。
则哥儿见了周芳荃的样儿,就偷笑了一下,便一本正经地对周芳荃道:“无涯子师叔很惦记周妈妈。等这事过了,我来帮两位师叔撮合撮合。”
周芳荃脸唰地一下红了,忍不住拍了则哥儿一掌,道:“胡说什么?——你娘没什么本事,就这胡说八道很在行。显见得是母子,别的你没学会,偏胡说八道你学得最快。”
则哥儿一闪身躲开了。几个人就说说笑笑,一路下了山。
看周芳荃单人一骑走得远了,则哥儿才沉默下来,闷闷不乐地同纯哥儿一起上了山。
此时小年已过,各地都在准备过大年。
先前范朝晖带着大军同韩永仁在青江上激战十数日,终于打垮了韩永仁的主力。
韩永仁为了韩家的家族存亡,最终决定降了范朝晖。
范朝晖对韩永仁一向有招揽之心。只是范朝晖也知道,男儿都有问鼎天下的雄心壮志,若是不让韩永仁试试,他也不会就心甘情愿的屈居人后。
如今范朝晖将韩地的主力打垮,韩永仁就算不降,也难逃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且他们韩家数千号人,就要从此灭族了。
韩永仁同韩家的宗族老人们商议后,就派了人去同范朝晖接洽,希望能给他们一条活路。
范朝晖答应保全韩家,不过韩家的嫡系,都要搬到上阳城里给勋贵们划定的居住地去。
韩永仁也知道这是范朝晖吸取前朝的教训,不再设诸侯节制地方,而是要将大权都收归一统。
没几日,韩永仁便带着残余的大军降了范朝晖。
范朝晖又要在韩地坐镇交接权力,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北地大军大胜的消息传到上阳的时候,已是过小年的时候,比原定时间,还早了五日。
范忠和上阳的幕僚们便不再拖延,就用快马给在韩地的北地大营送了急信过去。
那送信的人到的时候,范朝晖正在主帅帐下听着手下人报取在韩地所得的财物和所费的开支。
外面守门的亲兵见是王府里的加急信,不敢自专,赶紧到帐里给王爷通报。
范朝晖这几日一直在想,该如何治理韩地和处置韩地的降兵降将们。
韩永仁打水仗还是一把好手,若不是韩地物资贫乏,他不会败得这么快。
韩地的主要问题,一个是老百姓的民生问题,一个就是韩军的安置问题。
帐里的幕僚和副将们,也纷纷七嘴八舌,争论起来。
亲兵通报之后,范朝晖都没往心里去,只让人进来,还以为是要过年了,安儿派人来问他会不会回去过年。
想到安儿,范朝晖冷峻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柔和的微笑:过了这么久,安儿的气,也该消了吧。打下了韩地,自己也可以休整几年,多陪陪安儿,最好同她再生几个孩子……
帐里的幕僚和副将见王爷心不在焉起来,不由面面相觑,又不敢出声招呼。
正僵持间,那从王府过来报信的下人已是冲进帐内,一下子跪在王爷面前的长桌下,大声哭道:“王爷容禀,王妃薨了!”
大帐里一片死寂。
范朝晖微笑的嘴角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弧度,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下跪着的人,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那报信的人抖的跟筛糠一样,又哆哆嗦嗦地说了一遍:“王妃薨了!”
“哪个王妃?”范朝晖像是不知道那人说得是谁。
“就是,就是,四夫人……”那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范朝晖微笑的嘴角这才慢慢平复下来,面无表情地看了地上那人一眼,便慢腾腾地从长桌后的圈椅上起身,一步步走了出来。
“王爷?”
“王爷?”
“王爷这是怎么啦?”
帐里的人一声声叫着王爷,范朝晖置若罔闻,仍是如游魂一样轻飘飘地往外走去。
一个幕僚眼见不对,对门口的亲兵道:“赶快去请范涯大人。”范涯却是无涯子在范朝晖军中所用的名字。
无涯子前朝国师的威名太盛,这个名字,大事得成之前,是不能用了。
门口的亲兵赶紧领命而去。
范朝晖走到大帐门口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