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因为先王的遗嘱,不仅是齐煜的老师更有监国的权力,所以此刻他的位置正是在齐煜左下方。
而齐和昶身为齐煜的皇叔,更是先王遗留下来唯一的兄弟,且不说手中的权势这大殿坐着的位置必然有他一份。
若不是齐惠王驾崩当晚发生异变,他能掌控的可不止这些,想到这些齐和昶的视线就转移到喻言身上。
他就不明白了,不是说灵药谷的人都是一心沉迷医术的吗?可他从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此人计谋不是一般的高明。
能在这么暗潮涌动的局势下,维持着几方势力的和谐,非常不简单,难道他一直是皇兄的人?
齐和昶暗暗在心中思索,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要不然以他皇兄那个性格怎么可能这么信任一个外人?还把操控皇室暗卫的羽令交给他。
而汇聚了朝堂大部分目光的喻白岿然不动,毕竟今天上朝的重点还是在跟南燕和谈上。
与南燕的战争在此前已经持续了数月,最后还是北齐战败,不过南燕也已经元气大商,和谈是目前对双方最好的结果。
尤其是北齐,皇权的更迭太过突然,很多问题都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如果处置不当,很大可能造成危及国本的隐患。
“涵平关已经尘埃落定,我军战败,以我北齐和南燕目前的情况来看,和谈是最好的选择,西楚这段时间已经有一些小动作,我们再打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出列说出这话的正是户部尚书陈文石。
前方战事的供给都是从户部账面走的,他说的这些话都很正确,和谈也是大家都赞同的选择,只是这个去和谈的人选却是一个大问题。
“为臣附议。”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侄儿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倒不如让冯将军前去。”紧接着齐和昶看着齐煜说道。
一瞬间场上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齐和昶,这话的意思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端王的封地在南渔之地,位置非常好,良田商业发展的都极为繁盛,距离南境战场也不远,更重要的是齐和昶口中的冯将军正是他这一方的人。
虽说他手中掌控着很多兵力,但像边境军和皇城的禁卫军,这两者还是没有掌控,所以借用和谈之机,在边境中安置自己的人。
这些想法不难猜出来,在场的又有哪个是蠢笨之人?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端王直接把这些放到明面上,不就是看新王年幼好欺负?
所以在齐和昶说完之后,保皇党的宗亲们就站不住了。
“和谈我们都清楚是现在最合适的处理方法,但事关边境问题,端王如此关怀实属僭越。”许老率先站出来。
许国公是三朝元老,齐惠王当政时期都非常尊敬他,更何况现在,他也是保皇党的核心之一,在看到齐和昶赤裸裸的不正心思,怎么可能赞同。
先王又不是没留下子嗣,端王早在十几年前就与王位无缘,更不用说现在了。
“徐老言重了,北齐南燕和谈之事非同小可,本王也是为小殿下分忧而已。毕竟前线路途遥远,万一和谈队伍在路上出现什么意外,可不就耽搁了?”齐和昶言语轻快的说出来,皇城内高门贵族众多,做起来什么事情都有许多顾忌,但在外面‘意外’可就非常容易发生了。
“你这是在威胁!”徐老那能听不懂他这话中话,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分,在这静寂的大殿听得无比清晰。
“本王都是为北齐着想,只是提醒一下,何来威胁之说?”
说再多,最后还不是看谁的拳头硬?
“这……”一番交锋之下很明显,端王处于上风,底下诸位朝臣都在交头接耳。
“端王既然推举和谈人选,那喻某便推荐宁将军前去和谈。”喻白这一句话说出来,顿时把噪杂的议论声压了下去。
多数清楚当时齐惠王驾崩当晚的大臣,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默默低下了头。
这位先王遗诏留下来的监国太辅,行事实在是让他们捉摸不透。
说他是保皇党吧,又跟其他人来往不多,且意见不统一,说他是端王一派又明显不可能,至于中立就更不用说了。
听完喻白的话,端王跟许老等人面容微妙。
宁元武一直都是中立,现在这个微妙局势更不可能站队,但从先王驾崩当晚和尽些时间的动作来看又有些不对劲,所以一时间他们也不好判断。
于是喻白的想法被双方共同抵制。
保皇党很大原因是觉得,喻白会拿着先王遗诏联合其他人,操控小皇帝。
齐和昶的想法就更明确了,他们就是站在对立面的。
这样的场景也在喻白的意料之中。
“既然提议不成,那就按照喻某说的好了。”
齐和昶听此眉头紧蹙,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觉察到身体的不对劲。
“你做了什么?”忍着体内翻滚的气血,齐和昶站起来质问。
“没做什么,下毒而已,别忘了灵药谷不止医术冠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