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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是怎么上来的?
不会是爬楼梯吧?
那他这速度……
他这爬楼梯的速度,也未免有点儿太快了。
还有……她刚才关门的时候,好像是挤夹到他的手了。
时舒这么想着,就撩起眼皮去看他。
眼前的徐助理,头发稍显得凌乱,前额的碎发额角缀着些汗珠,面色红润,他的耳根也是红色的,鼻息略带哑重地喘着气儿,胸口的起伏有些明显。
疼到喘气儿,疼到出了汗。
时舒心里得出结论来,倒吸了口凉气,都疼成这样了,那他刚才是被她误伤得不轻。
“这么疼?”时舒眼尾一压,蹙眉问:“你的手,刚刚被门挤了?”
十指连心,徐欥忍住钻心的那种疼痛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下手:“没有。”
“那你流那么多汗?”
“我走楼梯上来的。”
“……”时舒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并不擅长撒谎,经不起她更多的质问:“你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徐欥垂下眼,默默伸出了左手。
五指瘦长,骨节清晰明朗。
是一双非常适合弹钢琴的手,又是一双能完成高难度画作和手工雕刻的灵活巧手。
“……”时舒不动声色:“另外一只。”
徐欥只好收回左手,又伸出了右手。
衬衫袖口的扣子规规矩矩地扣好在腕处,没有华丽的袖扣装饰,白衬衫简单又清爽,淡淡的洗衣液残留的余香,清晰和模糊的血管脉络在掌背上纵横交错,关节处的皮肤要较别处红出明显的变化。
这回,时舒原本抱胸的手慢慢松开。
她果然误伤到了他。
“抱歉。”时舒说:“我不知道徐助理你会突然出现。”
她以为她说了明天再谈,他就会回去。
她没想到,他居然走楼梯上来了。
心下一软,时舒伸出右手,轻轻捏住了他的指腹指尖。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四季像一列轰轰烈烈的旧火车,摇摇晃晃,慢慢悠悠,从春天开往冬天,最终留在了冬日里的冰雪王国里。
一片飘摇的雪冰花,轻融融地落在了徐欥的手指尖上,原本那被门夹到微肿微胀又有些发烫发痒的手指开始有了知觉。
惊雷炸响春夜,扰乱了整个夏秋。
四季更替的秩序全无。
徐欥才后知后觉,她的手温,似乎是起到了冰敷的作用。
“能动么?”时舒问。
徐欥蜷了下手指关节,虽然疼痛,但……
“是可以动的。”可能是想缓解她的内疚,也有可能是想缓解自己一些涌动的莫名情绪,徐欥故作轻松地和她开了个玩笑:“还好您挤到的不是我的脑子。”
和她那句“尾随进屋”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可言”。
时舒觑他一眼,道得直接:“徐助理开玩笑的水平,和我差不多,真的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