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行完禽·兽之事的萧闻斋,此时已经重?新变得斯斯文文,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手机,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等萧闻斋也洗完澡出来后,陶知爻拉着人到床边坐下。
两人肩贴着肩,陶知爻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好?。
他问萧闻斋道:“你?一直在?想什么呀?”
萧闻斋微微一愣。
陶知爻也没有咄咄逼人,就是平静地问了出来。
他发?现萧闻斋从今天晚上开始,整个人的情况就不是很对劲,虽然?不是说不正常吧,但总感觉有什么心事。
萧闻斋张了张嘴,但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陶知爻也不是那种喜欢胡思乱想的性格,还是那句话,萧闻斋不说的事情,肯定有他的理由。
等萧闻斋想要说出来的时候,他随时都在?那里,等着倾听。
“好?困啊。”陶知爻打了个哈欠,整个人往被子里一滑,纤瘦的手臂被柔软的睡衣包裹,充满依赖感地环住了萧闻斋的腰。
他埋着脑袋在?萧闻斋怀里蹭了一番,带着点惺忪感仰起?脸,软乎乎地道:“我们睡觉了吧?”
本来萧闻斋就被陶知爻弄得心弦颤动,此时再被他抱着一番撒娇,更是心口?一阵柔软。
他替陶知爻掖好?被角,也躺下,将人抱进怀里亲昵一番。
“我从未刻意瞒着你?什么。”萧闻斋轻声道。
陶知爻实在?是困得厉害,被萧闻斋抱着的感觉本来就让他很放松很安心,此时几乎已经半睡着了。
听到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说话,陶知爻也不知道是听清了还是没听清,又往萧闻斋怀里蹭了蹭,应了声“好?~”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望着怀里的睡颜,萧闻斋敛着眸子,低头在?陶知爻脸颊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
☆
水雾如绸,朦朦胧胧地遮蔽了眼前的物景,只隐约能端详得出来雾气之后藏着的些?许轮廓。
陶知爻睁眼时,就看到自己站在?了这样的一片雾中。
他抬起?手,轻轻拨了一下眼前的雾,便看那雾气真像流动的丝绸一般,往旁边飘了过去?。
前面的重?重?围雾之中,似乎藏着一样什么东西?。
而这片雾气移开后,陶知爻只觉得那东西?的轮廓更加清晰了些?,像是两个长方形叠在?一起?,底下那个要大一些?。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边走,边将面前的流雾拨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面前的雾散了,陶知爻的手背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陶知爻低下头。
那是一张书桌。
十分巨大的书桌,比他平日里看到的各种什么老板桌、办公桌都还要大上一圈。
桌子是红木材质的,整体呈现腰形,隐约泛着点酸味,陶知爻熟知香木,猜到这应该是大红酸枝木,在?红木之中也算十分昂贵的品种了,而且这张桌子十分宽大,又未看到拼接的痕迹,怕是一块整木直接切割打磨而成,造价恐怕要更翻几番。
红木桌后,有一张靠背椅,正背对着陶知爻这边。
和这张桌子一样,都比普通的桌椅要大了一圈,陶知爻估算了一下,要是这桌椅的使用者真的能按照正常比例坐下,他估计那人的身高应该有两米五以上。
未免有些?太夸张……
正想着,陶知爻突然?听见了一点声音。
那声音窸窸窣窣的,像是什么小?动物在?动,又像是啮齿动物在?进食,咯吱咯吱的有点扎耳。
而声音的来处,正是他面前的那张大靠背椅的后方,也就是椅子坐垫的位置。
有人吗?
还是有什么小?动物?
陶知爻好?奇地探头,想要看看,可椅背和桌面都有些?太高了,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清楚椅背之后的情况。
看了一圈四周的环境,这地方没什么光线,几乎被笼罩在?了外层那稠密的水雾之中,陶知爻绕过书桌,小?心翼翼地朝那张靠背椅走去?。
四周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陶知爻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咯吱咯吱……
当然?,除了这怪异的进食声。
陶知爻绕过木桌的这段时间里,那蒙蒙的水雾不知不觉间又围拢了过来,他却也没注意,因为此时陶知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前的这张靠背椅上。
椅子的坐垫上,似乎有东西?。
那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听多?了,陶知爻不自觉地有些?头皮发?麻,脑袋里出现了老鼠那样的啮齿动物在?啃食软骨的模样。
而下一刻,面前的雾散开,他看清了那张靠背椅上的东西?,眼睛顿时瞪成了圆形。
那是一滩——虽然?陶知爻不想用这么恶心的词——但准确的描述的确如此:那是一滩堆积成团的,皱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