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什么时候还学会修器械了。
吴敬与也没和他们解释,在陶知爻看了一圈后,朝他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就见陶知爻做片刻思索,也朝他点了点头。
吴敬与放下心来,将其他人遣散了,有?个四十来岁戴酒瓶底镜片的秃头工程师还不乐意,似乎是有?些不服气。
“吴导,您也让我们和这小哥学一下嘛,看看人家的技术有?多?厉害。”
话说的酸不溜丢的。
吴敬与瞪他一眼?,“人家的技术你可学不来,行了快出?去吧!”
工程师撇了撇嘴,不满地转身出?了门,将门摔出?一声并?不安静的声响。
吴敬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帮搞技术的心高气傲的很,又?那他们没办法?,技术毕竟是硬饭碗,由着他去,咱不跟他计较!”
说着还拍了拍陶知爻的肩膀,怕他生气似的。
陶知爻倒是不在乎,这样直来直去的人相?处起来其实简单多?了,高兴不高兴都写在脸上,比那种表面?虚与委蛇背地里里捅刀子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陶知爻手指轻轻搭上音响的顶面?,手指在上面?浅浅滑动?了几下,又?走到一旁,拿起话筒打开电源试了试。
一开始音响还只?是发出?沙沙的噪响,可等陶知爻拿起话筒打开时,直接变成了尖锐刺耳的啸叫。
陶知爻赶紧关了话筒,又?检查了一下话筒的灵敏度和音量,就是一愣。
一般来说,话筒和音响放得太近,即使在设备没问题的情况下也是会发出?啸叫——也就是“回输声”,这种情况下只?要调低话筒音量和灵敏度就能消除。
但?陶知爻手里的话筒,音量和灵敏度已经调到最低了。
再想想刚刚音响发出?的啸叫声,似乎也和平时的声音不同,不像是机械发出?的声音,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叫。
“所以小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吴敬与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着急地问道。
现在离开场就剩下不到半小时了,要是还不能解决,那可就麻烦了。
陶知爻没说什么,手指在音响上敲了敲,抬起头毫无征兆地问道:“吴导,有?水吗,我渴了。”
“有?,我给你拿,你快想办法?!”吴敬与是真的急,都要变成急急国王了,居然亲自去给陶知爻拿水。
陶知爻伸手接过,道了声谢,拧开瓶盖刚喝了一口。
“哎呀!”陶知爻叫了一声,手里的水不小心洒了,水珠顺着修长的手指滑落,滴滴答答地落在了音响顶盖上。
音响立刻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
“哎小心,这东西怕水的!”吴导心里着急上火,赶紧想要拿纸巾把水擦了,只?是他拿了纸巾还没碰到,定睛一看,就发现那水只?是虚浮在顶盖表面?上,并?没有?真的落到音响上。
他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陶知爻目光十分锐利,并?没有?任何“不小心”把水洒了的慌乱。
下一刻,音响顶盖上的水就如流线飞丝一般掠了出?去,陶知爻也抬起右手,手指上的水珠也化作无数淡蓝色的晶莹丝线,追着前面?的水丝而去。
水丝像是有?生命一般往房间的一个角落飞缠而去,那地方?放着一个铁皮柜子,似乎很久不用了,外头凌乱地放了一些坏掉的设备。铁皮柜子的侧面?没有?完全靠墙,而是空了一小块,因为光线的关系,显得阴暗一片不太看得清。
吴敬与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水丝在那柜子和墙面?间的阴影里缠绕了几圈,似乎绑住了什么东西。
陶知爻指节曲起,手臂一用力,直接拖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来。
那人影重重砸在地面?上,都快碰到吴导的腿了。
吴导惊恐捧脸,“啊啊啊!!!”
虽然吴导早就?做好了会看到脏东西的准备, 但真正面对面和这些东西接触的时候,以普通人?的心灵强度还是有点难顶。
何况吴导还是在生蚝村见过海带精催眠郑导的,那场面留下的心理阴影可不算小。
陶知爻一愣, 往手上倒了点水, 在吴敬与眼皮上轻轻洒了几滴。
吴敬与下意识闭眼?, 再睁开眼?时, 就?见原本面前的一大团黑气已经稀薄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人影。
那人?影是个?十分好看?的少年, 和陶知爻那种?清秀可爱带着几分潇洒,如同茁壮成长的小青松的好看?不同,这少年的好看?是柔美的,是婉约的。
而且明显能看?出他脸上有添施粉黛的痕迹,将原本就?不明显的男性轮廓隐去了更?多, 何况他还穿了一身浅青的长衫,又散着乌黑如瀑的长发, 整体看?上去已经是雌雄莫辩的程度了。
只?是这少年鬼被陶知爻抓出来, 倒是不慌也不挣扎, 而是静静地躺在地面上,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陶知爻。
吴导在一旁看?着,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