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夫可真?聪明,梅盛雪眼中浮现出笑意。
待他换好衣服,又听到楼下传来说?书?先生?新的故事?——
“当今的太皇太夫可了不得,不出手不得了,一出手就?是石破天惊,开天辟地啊,比那神仙还了不得。你让我别卖关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好叻!那今天我们?就?来说?一说?,太皇太夫立了一个男官!虽然说?干的是为太皇太夫把屎把尿、穿衣侍奉的活,但那也是个官啊!可以和?诸位大人们?一起上朝的官……”
男官……
梅盛雪垂眸,想起了画屏和?流萤为太皇太夫梳头穿衣的场景。
“砰砰砰。”敲门声响了三下,然后响起一个声音,“是我。”
是黑刀的声音。
“进。”
黑刀推门进来,“听见了吗?”
黑刀关上门,倚靠在门口,听楼下的说?书?声,“我们?的那两封信现在还没到呢,事?情?就?被?太皇太夫解决了。”她耸了耸肩,“国家大事?哪用得着我们?这些小人物?出头,你后悔吗?”
梅盛雪摇头,“不悔。”
他只会为太皇太夫开心,早日解决,便能早日挽救太皇太夫的声誉。况且,是他说?的话,与?太皇太夫何干?
梅盛雪的眉眼在氤氲的茶汤雾气中柔和?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榆木脑袋,你——”黑刀转过身,突地顿住,“你脸怎么这么红?你发?烧了?”
梅盛雪正要说?话,突地倒了下去。
黑刀接住他,将他塞入被?窝中,给他喂了颗他自己做的退烧丸。
这天下的大夫,八成还没他医术高呢。吃啥药都不如吃他自己的药。
黑刀看了他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哪里不舒服?”面对病人,黑刀难得缓和?下脸。
梅盛雪摇头,眼前朦朦胧胧的,思绪也朦朦胧胧的,忍不住问出了在心里憋了好久的话,“你之前说?,你是太皇太夫派来保护我的?”
“是。”黑刀叹了口气。
“你不是叶侯爷派来的吗?”
“太皇太夫怕自己连累到你,托侯爷派人来保护你。”
梅盛雪眼中浮起笑意,松开了手。像小孩子抢到了喜欢的糖果般,满意地闭上了眼。
太皇太夫封他们?为男官,太皇太夫也悄悄派人来保护自己。
女尊篇:做我的小金丝雀(三十)
傍晚。
黑刀再去敲门的时候, 梅盛雪已经?起来了,正趁着夕阳最后打在桌上的余光写信。
“进?。”
“退烧了?”
“退烧了。”
黑刀在他?对面坐下,“给太皇太夫写信?”
梅盛雪点头, 写完最后一个字, 落下笔, 给黑刀倒了一杯茶。
黑刀把刀放下, 端起茶喝了一口, “不错。”
等她慢悠悠地?将茶喝完,余光看到一旁递过来一封信, 如?高山冰雪般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有劳。”
黑刀翻了个白?眼,将信抽过, 起身走?人,“刚好我也去给侯爷回个信。”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梅盛雪眼中?浮现出笑意,低头喝了一口茶。黑刀和净尘师兄一样, 口是心非。
……
“皇祖父, 圣僧又来信了?他?写了什么?”邬暇欢快地?跑进?玉攸容寝殿, 挤入他?的怀中?,仰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玉攸容失笑, “这次他?没寄东西来。”
邬暇水汪汪的眼中?盈满了失望。
“至于信的内容, 哀家还?没看呢。”玉攸容揉了揉她的头,将她的头发揉乱后再将她抱在怀中?, 细细梳好。
邬暇乖乖坐着不动, 仰头感受着皇祖父温润的手指从头皮中?梳过, 轻柔的挽起她的头发,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对待她。
皇祖父真好!
邬暇眯起眼享受着, 丝毫没有注意到刚刚被玉攸容顺手放在桌上的那封信悄然消失无踪了。等她重新束好头发后,早已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待邬暇玩儿开心后,才恋恋不舍地?从玉攸容的寝宫中?离开。
“主子。”画屏将刚刚消失了的信从袖中?掏出,递给玉攸容。
玉攸容净过手后,用锦帕将手指擦干,才拆开信。
信中?详细写了自己听到的流言,而对他?们被追杀的处境却是着笔很少。他?并未隐瞒自己为太皇太夫出头而被追杀的事实?,只是更多更急切的话语是在倾诉对太皇太夫处境的担忧。
“这孩子。”玉攸容叹了口气,“去宣凤溪河——”
他?顿了一下,招手让明湖过来。
“太皇太夫。”明湖小心谨慎地?走?到玉攸容面前,如?果仔细